第十四回胡話 長恒睡了嗎?(2 / 2)

李潤:“……”

蕭長恒知道他受了寒?

李潤仔細回想 ,剛才起身的時候,蕭長恒好像還在他身邊坐著,他一動身,蕭長恒便主動給他遞過來溫水。昨晚他淋了雨,又飲了酒,蕭長恒一直都陪在他身邊 ,若是半夜上來的熱,那蕭長恒豈不是……

蕭長恒豈不是一晚上都在照顧他?

李潤腦袋嗡的一聲,腦袋裡劈裡啪啦一陣爆炸。

那,那他的裡衣應該也是蕭長恒換下來的。

沒沒想到他們的關係就進步如此之快,蕭長恒竟然也會心疼人了。

這也算是一個大突破了。

李潤坐在塌上回想自己昨夜的點滴,這時候端著藥罐的蕭長恒走進房中,熟練的將藥渣過濾了一下然後將一碗褐色的湯藥遞給他。

蕭長恒:“喝了。”

“……嗯。”李潤顫了顫睫,接過蕭長恒給過來的湯藥,嘴唇動了動,最後一閉眼,一抬頭,將那碗苦澀的湯藥一飲而儘。

“咳咳咳……”

太苦了。

吃完藥,李潤感覺頭疼難忍,便不打算用早飯,又裹著被子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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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潤入睡,蕭長恒便出了門。

晨間,蕭長恒接到鬱子音的書信,說溫習清給李潤寄了書信,半路截下後便抄寫了一份,送了過來。

那日竹林分開,鬱子音便回了天淵,蕭長恒帶著沒拆封的抄寫的信,一個人走到李潤房子前不過一裡地的拱橋上。

歲寧裡皇都不過百餘裡地,書信快馬急送不過七日便可以送到,算算時間,不日李潤便會收到溫習清寄過來的原件。

楊柳樹旁,蕭長恒將自己護目的絲帶解開,雙眼忍著疼痛,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封牛皮紙。

拆開看,不過是一封再正常不過友人之間的來信,落款之處寫著:盼與君辰州小敘。

書信是往歲寧的方向送過來的。

蕭長恒將看完的信紙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中,目色暗了又暗,不多時他將書信收回衣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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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李潤睡醒一覺後便收到了溫習清寄來的書信。信是城中一馬夫捎過來的,見春不識字,知道是給李潤的便送了過去。

房內,李潤換好衣服,見春便遞過去書信,還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是京城來送過來的,大人您快看看是誰寫的!”

李潤隨手接過,垂睫將目光定在那封鵝黃色的牛皮紙上。

打開來看,落款之處寫了寫信人的名稱。

溫習清親筆。

不過上一封再正常不過的慰問信 ,李潤看過命見春拿來筆墨硯台,著手著溫習清回了信。

蕭長恒此來歲寧,說是為了尋找生母的遺書,那等蕭長恒找到之後,他們便會回到辰州,溫習清邀他去辰州小敘,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

李潤下筆,字句斟酌,檢查完沒有不妥之後,他將書信讓見春送給城中的馬夫。

而溫習清送過來的書信,被李潤放進了衣袖中,藏了起來。

用完晚膳,蕭長恒同往常一樣回了房間,李潤洗漱完帶著溫習清的書信,敲了蕭長恒的門。

蕭長恒最近變得聽話不少,很少再摘下來自己眼睛上的護目絲帶,但是眼疾依舊不不見好轉。

李潤敲了敲門:“長恒,睡了嗎?”

屋子內蕭長恒道:“進來。”

李潤推門進去,蕭長恒正坐在書案前,用絨布擦拭一把短刃。

燭火下,音色的寒光冷冰冰的印在牆壁上,隨著蕭長恒的動作,光線還時不時的晃蕩幾下。

李潤蹙眉,走近,將衣袖腫的書信放在蕭長恒身邊。

知道蕭長恒看不見,李潤便主動又將信紙推到蕭長恒的手邊,直到人碰到堅硬的信紙。

李潤垂睫,看著手上擦拭短刃的蕭長恒,說道:“溫大人從京城寄過來的書信。”

蕭長恒像是把弄一件心愛的玩具一樣,慢條斯理的將那炳刀刃擦了又擦,隻淡淡的回複李潤一個“嗯。”好像絲毫不在意他收了什麼書信。

李潤見蕭長恒沒表態,便主動提及:“王爺在歲寧的事情,朝中肯定人人皆知,否則溫大人不能明目張膽的把信給寄到歲寧。”

“所以……”李潤想問蕭長恒他們何時出發去辰州,但又想了想 ,好像還不知道蕭長恒是否"忙"完他自己事情,便改了口:“溫將軍的遺書,找到了嗎?”

蕭長恒擦拭完,將短刃放回劍刀鞘內收起起身,閉著眼對上李潤:“找到了。”

蕭長恒突然站起身,幾乎貼緊了李潤。

李潤僵了身子,往後微微退了半步,側過臉,問 :“……那,那我們準備什麼時候回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