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恒抬眼,看到了李潤低頭的時候,因為牽涉漏出脖子裡的咬痕。
蕭長恒將茶杯遞給李潤:“李彬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已經畫押認罪,不日便會押送回京城,移交給大理寺審理。”
李潤:“哦哦。”
“那便好。”
李彬罪有應得,交給大理寺之後,塵歸塵路歸路,歲寧之行便應該就結束了,那他們。
應該很快就要去辰州了。
蕭長恒斜倪一眼低著雙眼的李潤:“不好奇,本王是如何發現端倪的?”
李彬背後定有在朝中任職的關係,不然憑他一個行商之人,怎麼可能在歲寧深根發芽這麼長的時間。就連魏馳的消息都沒有查到。
李潤:“大晟三黨自足,王爺自幼長在蘭樓,吃過人伢子的苦,溫大人又是忠門之後,一心為撫持大晟,剩下尉遲都督是太上皇心腹,掌丞相之權數栽,也是一心為了大晟。”
“王爺覺得,有何人會包庇李彬這樣的行徑。”
李潤是意思,朝中都是重臣,他也不知道。
蕭長恒垂眼,“不說這個了。”
李潤:“好。”
李潤說罷,收拾出來蕭長恒敷眼睛的藥水,問:“要幫王爺敷眼睛嗎?”
他的熱期已經過去,身體內的熱香也平穩了很多。香味雖然沒那麼濃鬱,但是挨得進了,蕭長恒也一樣會聞到。
蕭長恒手裡攥著魏琛給他的香料。
“不必,陪本王吃午膳。”
李潤眉心蹙緊了,本以為蕭長恒不會拒絕。
少頃,李潤調整了一下思緒,將手裡的藥水收了起來。
“走吧。”
李潤給蕭長恒一頂鬥笠,笑著問:“長恒想吃什麼?湯餅如何?”
蕭長恒戴上鬥笠,冷冷道:“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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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飯,李潤準備在房間洗漱,讓店小二打了熱水送到了房內。
蕭長恒最近動不動就消失半天,說是處理李彬的事情,看著挺上心。
熱期過去之後,李潤瘦了不少,泡熱水都有點受不住了,腦袋暈乎乎的。
他動手給自己澆水,盤算今天白天蕭長恒的反常。
若是平日裡,他主動提及給蕭長恒敷藥,蕭長恒基本不會拒絕,可是今天……
熱期的時候,蕭長恒對自己的迷戀,肉眼可見。
難道是味道淡了?
或者是,蕭長恒的眼睛好了?
李潤百思不得其解,洗個澡都洗的不心安。
就在同一時間,吃過晚飯就出門的蕭長恒正拿著那魏馳給他尋來的瓷瓶觀察。
為了不讓李潤生疑,他特地找了一處茶樓。
房間內,蕭長恒將瓷瓶的塞子打開,和李潤身上幾乎無差彆的香味蔓延開來,眼睛的乾澀就會得到一些緩解。
鼻息間全是李潤的味道。
不多時,蕭長恒把塞子重新塞上,起身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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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潤洗漱完,換了一身乾淨的裡衣,剛吹了燭火躺了下去。
忽的,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門吱呀一聲被推來,黑著一張臉的蕭長恒進門。
榻前有一扇窗,月光剛好灑進來,即便沒有燭火,房間裡也不是很暗。
李潤見蕭長恒回來,起身準備點上蠟燭,剛一動卻被蕭長恒攥住了手腕。
蕭長恒語氣低沉:“本王眼睛不舒服。”
李潤:“?”
“疼嗎?”
蕭長恒頓了頓,然後“嗯”了一聲。
李潤作勢又要下床:“那我去找藥水。”
蕭長恒打斷:“不必了。”
李潤怔了怔,疑問:“那?”
蕭長恒說著,單手捏住了李潤的下頜。
借著月光,蕭長恒的指腹擦過李潤的唇,像是反複揣摩一件美玉。
“本王,要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