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李潤和蕭長恒見春魏琛四人一同回客棧。
吃過飯,見春帶著魏琛去了樓下準備找店家再開一間房。李潤喊了小二打了水,準備洗漱完,再幫蕭長恒敷一下眼睛。
房內,蕭長坐在書案前,案前放著一燭台,搖曳的光線打在他的側臉上,明明暗暗,他雖拿著書,但是心神卻安寧不下來。
一屏風之隔,李潤自己將衣物儘數褪下,衣服耷拉在一人高的屏風上。
蕭長恒拿著書的手移開,莫名其妙的朝著一邊李潤洗澡的屏風看去,透過燭光,還能看見屏風後人的虛影,時不時還有撩動水的聲音從那邊發出來。
蕭長恒擰了擰眉心,腦中莫名的回想起來李潤的唇。
這時候,李潤剛好洗完。
李潤生的白,剛洗完澡身子被燙的紅了些,潔白如凝脂的肌理上掛著瑩瑩水滴,水霧蒸騰間,熏得他眉眼臉頰上儘是紅暈。
屋裡光線暗淡,李潤從浴桶裡出來,換了一身素淨的棉麻料長衫,衣服輕柔隨著動作飄動,遠看著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李潤手上還拿著一塊乾淨的布擦拭自己濕潤的頭發,走出屏風,霧氣便在房間裡蔓延開,還帶著淡淡的茶香。
李潤朝著蕭長恒的方向走過去。
拿著書的蕭長恒指尖不明顯的用了勁兒,泛著青。
李潤:“長恒,我去趟樓下,喚小二換水,你稍微休息一切勿用眼太過。”說罷,李潤欲離開房間,結果被蕭長恒喊住了。
“等一下。”
蕭長恒抬眼,如鴉羽一般濃密的濃睫輕顫,抬眼掃了一眼麵前穿著單薄的李潤。
“本王去便好,你……”蕭長恒目光落在李潤的唇角的傷口上,他滾了滾喉:“你準備藥水。”
“行。”李潤正不想去,他眯了眯眼,對著蕭長恒笑了笑:“那我去準備,你待會兒快點回來。”
說罷,李潤走到蕭長恒身前,看著他手裡的書,“彆太累眼了。”
“嗯。”蕭長恒起身,將自己手中那本兵法書合上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握住了李潤的肩膀,無比熟練的貼著李潤的脖子。
蕭長恒將鼻尖埋在李潤脖頸間,沉吟:“……本王。”
李潤早就習慣了蕭長恒動不動就要吸他一口熱香的動作,他微微側臉,像一隻溫順的貓似的輕輕靠在了蕭長恒的肩膀上。
李潤輕輕合上眼,打了個哈欠:“王爺要說什麼?”
蕭長恒半垂著眼,停頓片刻:“本王應當好好謝謝你。”
李潤:抬嘴角笑。
蕭長恒鬆開了李潤,雙手放在他的肩頭,與李潤拉開了距離。
李潤沒忍住,笑出了聲。
“難得這麼嚴肅,我還以為要說重要的事兒。”
蕭長恒皺眉,盯著李潤的唇角,沉聲:“閉嘴。”
下一瞬。他又道:“我要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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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的時間蕭長恒才下樓,他先喊了店小二去房間裡清走了李潤洗漱用的浴桶,轉身卻沒回李潤與他住著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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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客棧,歲寧城不遠處一茶樓的隔間內,魏馳正津津有味的吃著一串糖葫蘆,桌子上還有幾壇空了的酒壇子。
蕭長恒蹙著眉走過去,魏琛咬了一口帶著褐色蜜糖的團子,一邊嚼著一邊稱讚:“這東西可真好吃。”
蕭長恒走到人的跟前。
魏琛見蕭長恒黑著一張臉,一抬手,從他衣袖裡掉出來一個竹筒。
竹筒滾了幾遭,在落地之前被魏琛完美的接住了:“怎麼這麼愛跑,諾,給你的。”
蕭長恒接過。
竹筒不是信筒,而是歲寧很常見的一種特產米糕,用大木放在竹子裡煮熟的甜品。
蕭長恒仔細打量,單手將那完整的竹筒捏碎。
米粒儘數散在地上,竹筒內赫然藏著一信紙。
他打開,果然是李潤的字跡。
魏琛看著蕭長恒黑的嚇人的一張臉,嘖嘖兩聲:“你不會是對你那個小男妻是真用心了吧?,剛剛在客棧裡,真是你儂我儂,滲的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蕭長恒劍眉緊蹙,沉聲:“什麼時候的送出去的。”
“昨天。怎麼樣,我的速度夠不夠快。”魏琛將手裡竹簽上的最後一個糖葫蘆吃完,挑眉,“我的暗衛可要比你養的那些嘍囉辦事利索。”
蕭長恒將那封信看了個仔細,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李潤這封信是給溫習清寫的,心中大致內容是回辰州約溫習清見麵的事。
蕭長恒將信紙對折,送上了燭台燃燒成灰燼。
好半天,他抽了抽嘴角,道:“真是蠢得厲害。”
蕭長恒念:“李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