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自由(1 / 2)

終於可以安寧吃飯了。穗寧邊吃邊說:“阿姨,我的腿沒事了,明天我們去稽兀村吧。我剛剛查了路線圖,可以搭乘旅遊專車,然後坐一段電動三輪車,不費腿腳功夫。我還查到,村裡有專門種植印染植物的大戶,就地采買比去市場選購要便宜許多。”

“不準去!”駱銘城板著臉說。

餘下兩人都望到他臉上等著他的下言。誰知沒有下言。駱銘城說完繼續吃飯。

穗寧自己在心裡替他注解了。

“那,阿姨,你明天和銘……駱總商量著去哪活動,我一個人去稽兀村,快的話,中午就能回來。”

“穗寧,你彆仗著媽對你好就得寸進尺。行了,我明天空出時間送你們去。警告你,彆真把我當司機使喚。路上吃的用的都安排好,彆事事勞動我媽。”

說完,駱銘城放下筷子走出去了。

天地良心,真沒有套路他的意思。穗寧無辜地眨眨眼,轉頭看向婁阿姨。

婁阿姨噗嗤一笑,向穗寧豎了個大拇指。

“沒有,我真沒有想麻煩他的意思。”穗寧急忙解釋。

婁阿姨笑笑並不聽解釋,一個勁往穗寧碗裡夾菜。

唉,到底誰套路了誰?穗寧心裡呐喊。

第二天天還沒亮,駱銘城開著房車載著親媽和穗寧上路。

路途有些遠,卻並不讓人感覺乏累。一路上駱銘城和穗寧總是為了點小事吵架,兩人吵架不鬥聲不鬥氣,卻是鬥智鬥勇,一句套一句,思路千轉百回,跟說相聲似的。

穗寧不是存心要和他吵,不知道他是不是身上有虱子——渾身不對勁,總看自己不順眼,總要挑自己的刺,穗寧是逼不得已反擊。

婁阿姨像看小兩口磕牙似的看他倆鬨,越看越覺得這兩人般配,應該屬於打死也鬨不離的那種。先前還擔心穗寧被自家混小子欺負,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根本是多餘。自家混小子自己清楚,看著對穗寧是寸步不讓咄咄逼人,其實是真心喜歡她才跟她鬨,擱彆人,他才不那麼多廢話,直接走人。

像這會兒,駱銘城不知說了什麼,把穗寧惹惱了,小姑娘抱著胳膊氣嘟嘟的,不吭聲。

“給我拿瓶水。”駱銘城又來招她。

“拿不了,腳疼。”穗寧沒好氣的說,她意思是不願跑後麵去拿。

“那算了,怕你有腳氣。紅牛遞給我一瓶。”

“沒手啊?!”明明現成的紅牛就在中間儲蓄盒裡,他低手就能拿到。

“那你手腳都不好使,嘴巴也不利索,你還能乾什麼?”駱銘城義正嚴辭地說。

穗寧氣得兩眼珠子亂翻,突然就說:“對呀,我什麼都不會,但能生孩子,就不給你生。”

駱銘城瞧她一眼,“你那麼/浪,誰能浮得住你,除了我,誰敢予你種子!”

也不管婁阿姨在後麵了,穗寧說:“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在我麵前折戟沉沙一觸即潰,取/種有什麼難,隻看我願不願意。”

“也不知道是誰後來屢戰屢敗,求人恩典。撿或求來的種子哪個珍貴心裡沒數嗎?”

“哎喲,”好久未開口說話的婁阿姨突然出聲,無比惋惜的說:“我那些個未曾謀麵的孫子們喲,沒來得及人間享福就匆忙去了天上嘍。”

穗寧滿臉脹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先前看婁阿姨一直閉著眼睛不動還以為她睡著了呢,哪曉得她全程在聽。真是羞死人了。

駱銘城則一臉坦然,看穗寧害羞還打趣,“怎麼不說了?還以為你豁的出去呢,就這膽還敢偷種子?!彆讓我逮著,一經發現,你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穗在稽兀村呆了一天,穗寧收獲滿滿。幸好帶了兩名天兵神將同往。

婁阿姨很能與陌生人拉近距離,特彆是對年紀大有脾氣的人極有耐心又有方法。且天生對方言融彙貫通能力比常人強。有婁阿姨助陣,穗寧事半功倍,筆記做的順溜得很。

駱銘城不用說,隻要他想,沒有辦不成的事。多奇缺、多難買的貨,他都有辦法讓人心甘情願捧到他麵前來,成交價格還公允。

穗寧帶著一手寶貴經方和一車上等印染材料回來。心裡高興,把婁阿姨供在餐桌主位上,自己係了圍裙下廚做了好些個拿手菜。

同來的小夥伴也都陸續回來了。

晚餐有佳肴、有美酒、有一群可愛的人,更有聊不完的話題,晚飯吃到十點才散。

穗寧喝醉了,整個人暈乎乎的,趴在桌子上。

“寧寧,床上睡去。”婁阿姨收拾完以後過來輕推穗寧。

“唔,等一會兒。”穗寧嚀語。

話音才落,整個人就懸空而起。

穗寧一陣心慌,鼻尖下聞到一股熟悉又好聞的清冽香氣,瞬間安心,放棄抵抗,歪著腦袋接著打盹。

駱銘城將穗寧抱到床上,然後給她褪羽絨服,卻遭到穗寧強烈排拒。她死死揪著自己的領口,嘴裡含混不清地說:“彆,彆動我。”

“把衣服/脫了好睡。”駱銘城輕哄。

“不……不要,我不是隨便的人,找彆人去。”穗寧似夢裡囈語,說完轉過身趴著,臉在枕頭上蹭幾下,好似確定了是自己熟悉的味道,這才舒服地睡。

駱銘城沒繼續跟她廢話,直接動手將人翻轉過來,強行給她脫/外套。

“走開……”穗寧手推腳蹬,實在擰不過,貌似生氣了,迷朦著眼睛說:“我有喜歡的人,彆碰我!”

“是嗎!他是誰?”駱銘城手上勁道更大了,更不留情分。

“他是你惹不起的人!聽著,他叫駱銘城!他凶狠霸道小心眼,有仇必報,沒仇也讓你不痛快!你敢碰他的東西,小心回頭骨頭都尋不見。”

駱銘城頓時停了手,看著穗寧又凶又萌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我怕,我太害怕了,我不碰你!脫了外套睡覺。”將最後一管袖子扯掉後,駱銘城給她蓋上被子。

穗寧聽到保證後,心安理得接著睡。

駱銘城站床邊看了她一會兒,不知出於什麼念想,自己也褪去粗呢大衣外套,掀開被子躺進去,像從前一樣將她擁入懷裡撫睡。

穗寧未排斥,反而乖順地配合他的動作,臉埋進他的頸肩窩裡睡得肆意安然。

婁阿姨端兩碗醒酒湯進來,見床上兩人親密又自然地摟抱在一起睡得安穩,有些寵溺又無奈地搖搖頭,沒去打攪,輕悄退出門去,將門帶上。

第二天一早,穗寧一睜眼,牙沒刷臉沒洗就直衝進婁阿姨房間,見婁阿姨好好的在屋子裡瞬即放下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