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在難過 他的心尖癢癢的(1 / 2)

鬆田陣平邊走邊刪掉短信,收起手機後方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身旁似乎有些過於空落落,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皺著眉思索,鬆田陣平渾身一僵,臉上的表情猛的一變!

等等!

他似乎把櫻井葵落在了壽司店。

向前的步伐驟然頓住,鬆田陣平轉身,剛開始往回跑,就看見櫻井葵不遠不近地綴在他身後。

他的跑步的動作僵住。

櫻井葵麵上倒沒有多少怒意,看到鬆田陣平猛然間回頭後似乎還有些疑惑,訝異挑眉,遲疑地揮了揮手,試探性打了個招呼:“嗨?”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打招呼方式...

鬆田陣平學著她的模樣,也揚了揚手,“嗨...”

他不確定地打量一眼櫻井葵麵上神情,似乎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呢...?

用萩的話來說,女孩子被忽略後都會生氣,隻有最糟糕的家夥才會放女生的鴿子。更彆提今晚櫻井葵是因為他被卷入這件事中、之後又和凶手獨自呆了那麼長時間。

鬆田陣平後知後覺地生出愧疚和歉意來,張揚得仿佛渾身長滿刺的少年第一次嘗到了忐忑的感覺。

他抿了抿唇,大步跑了幾步,停在在櫻井葵身旁。

如果是萩的話,這時候應該立即道歉吧...

鬆田陣平深吸一口氣,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煩躁地撓撓頭,道歉的話一出口卻變成了問題:“你怎麼一直跟著我卻不叫住我?”

話一出口,鬆田陣平也意識到了不對。

他壓根沒有時間思考,出口的話沒來得及過腦子,加上有些著急,聽起來簡直像是口氣很差的惡劣反問。

非但沒有道歉,反而像是在火上澆油。

可惡...他或許又把事情搞砸了。

鬆田陣平用力握了握拳,又想到了之前經曆...

明明腦子裡想到的不是這樣,可一出口的意思卻截然不同。

鬆田陣平難得有些喪氣,懊惱地低垂下頭...

少女輕盈的聲音傳來。

“我以為你在難過。”

人類在難過的時候不需要打擾,隻需要陪伴——這是櫻井葵從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翁身上學到的。

鬆田陣平猛的抬起頭,怔愣地望著櫻井葵。

是因為以為他在難過,所以才一直跟著卻沒有出聲打擾嗎?

居然以這種方式關心了啊...是從來沒有過的新奇經曆...

鬆田陣平心尖有些癢癢的,像是有什麼破土抽芽。

“不要難過了。”櫻井葵安撫似地拍拍鬆田陣平的肩膀。

我不難過!

鬆田陣平剛想反駁,但鬼使神差地,反駁的話變成了含糊其辭的語氣助詞,隱晦地變成了一種默認。

“如果實在心疼秋道小姐的話,應該可以...”

鬆田陣平:??

他似乎聽到了什麼奇怪的的話。

“等等!”鬆田陣平急忙打斷了櫻井葵的話,“你在說些什麼!!”

“沒有!”飛速地否認,似乎生怕造成什麼誤會,鬆田陣平複又強調一遍,“我一點也不心疼秋道奈尋!”

心疼??鬆田陣平簡直被櫻井葵的語出驚人嚇到,恨不得敲開她的腦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的戀人是伊藤拓真,隻有伊藤拓真會心疼秋道奈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的尾音甚至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氣惱卻偏偏拿櫻井葵沒有辦法。

“隻有戀人才能心疼嗎...”櫻井葵疑惑,“可是我也很心疼秋道奈尋呀。”

即便木村太郎已經死亡,他靈魂的惡臭依舊沒有消散,而秋道奈尋在她眼裡就像沾染了晦氣東西的可憐家夥,更彆提最後還要因此被送到人類的監獄中,當然值得心疼了。

“...”鬆田陣平有些語塞。

相比於萩,他本以為自己就已經足夠粗神經,直到遇見了櫻井葵。

她的身上似乎充滿了一種割裂的矛盾感。

有時候像脫口而出的話語直率又隨性,像極了很少與外界交流,可若說她極少與人打交道吧,偏偏她絲毫沒有羞澀和內向,似乎物質上也不算充裕,身上反而有著股令人不自覺駐足的自信和坦然。

他倒是有些好奇在什麼樣的家庭中長大才能養出這樣的性子。

鬆田陣平揉了揉隱隱發脹的額角,組織語言道,“在異性之間,‘心疼’是一種很親密的情緒,一般更適合用在戀人之間,如果隨便使用的話會造成一些誤解。”

“噢...”櫻井葵認真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接著追問道,“那你在難過什麼?”

他剛剛在難過什麼...鬆田陣平順著櫻井葵的話開始回憶剛剛的自己在思考什麼....

zero的事情肯定不能說...

“...我在思考,如果不用殺人的方法,該如何讓木村太郎得到懲罰。”

櫻井葵摩挲著下巴開始思考。

方法很多,夢魘咒、黴運咒、衰弱咒...不過似乎都不能算作人類的方法。

人類對待做錯事的同伴,似乎唯一能用的方法隻有律法了。

“律法不行嗎?”

“你是說法律嗎?”鬆田陣平搖了搖頭,“缺乏相關的法律。”

“那可以新添法律嗎?”

鬆田陣平一愣:“可以...不過會很難。”

“既然法律是可以被修改的話,那就很簡單了!新添一些相關的規則,等到下次遇到類似的事情時,可以用這樣的規則懲治罪人。”

“可是新添法律很難...”鬆田陣平又強調了一邊。

立法與行政本就相互獨立,怎麼可能做到那麼輕易地修改法律。

“隻是‘很難’,又不是‘不能’。總是要試試的吧,說不定就可以了?”明明是反問,卻被櫻井葵說得無比篤定,仿佛下一刻新法就即將推行。

聽起來似乎很傻,可鬆田陣平卻有些恍然。

真是的,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法律本就有滯後性,需要不斷補足和完善,正是因為發生了相關案件,才有了補足漏洞的可能性。

法外的正義如果真的是符合倫理的正義,為什麼不能把它納入“法內”呢?

“而且,如果不從根本上改變法律,隻偵破這一起案件根本無濟於事吧?”櫻井葵反問,“還會有許多‘木村太郎’和‘秋道奈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