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智卉的黑色西服口袋裡放著一個黑色小本,端著一杯酒,有樣學樣地向她舉起來。
“祝賀你”
雖然感覺莫名,溫晚還是帶上了禮貌的微笑,端起酒杯與她相碰。
“謝謝”
看著溫晚將酒喝了下去,淩智卉心裡狂喜,順便自己也把手裡的酒一飲而儘。
溫晚的酒量很好,幾杯小酒根本不在話下,將空酒杯放在旁邊的空盤之後,她奇怪地看著低垂著頭,原地不動的淩智卉。
“你還有什……”
剛靠近她,溫晚就被砸了個正著。
淩智卉的臉紅地像一片晚霞,眼睛半眯著,其中儘是混沌。
被淩智卉壓在身上,饒是溫晚力氣過人,還是一時間被推到牆上。
還好這裡是角落,沒什麼人,溫晚皺著眉試著推醒她。
“你喝了多少,醉成這樣”
“一……杯”
淩智卉迷迷糊糊地,有問必答。
溫晚抽了抽嘴角,認命地架起了她。
先去休息室吧。
穿過宴會廳的戶外走廊,晚風吹醒了溫晚那微醺的醉意,淩智卉倒是徹底醉了過去,像一攤爛泥地靠在她身上。
原本嚴絲合縫的西裝領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蹭開了,精致的鎖骨在月光下發著光,有種讓人恣意品嘗的蠱惑。
終於來到了休息室,溫晚把淩智卉放在狹小的沙發床上。
淩智卉一雙大長腿不舒服地亂蹬,將高跟鞋胡亂踢下,露出一對纖長細嫩的腳。
見淩智卉不舒服地在沙發床上四仰八叉著,溫晚秉承好人做到底的念頭給她拿出一單薄毯,然後打算給她姐姐打電話讓她來接淩智卉。
這時,淩智卉的小本子掉了出來,磕到地上讓書頁打開。
溫晚好奇地撿了起來。
「接水要用水杯」
「穿衣服的時候不要忘了穿內衣」
「討厭襪子」
「走路不要低頭」
還有最新的。
「敬酒要舉起杯子碰」
溫晚看著這些字忍俊不禁,她還記得小時候淩智卉也有個差不多的本,上麵也都是這些最普通的生活常識。
這一年淩智卉明裡暗裡都在針對她,她還以為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知不覺她已經翻到了第一頁。
看到上麵的字跡,溫晚的笑意一斂。
因為年代久遠,第一頁的紙張有些泛黃。
「欺負溫晚」
四個大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出自淩智卉的手筆。
溫晚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隻得合上本放在團成一團睡覺的淩智卉旁邊。
她正要離開這個房間,可腿卻不聽使喚地一軟,踉蹌著跪在了床邊。
欸,怎麼回事。
溫晚一臉迷惑,白色裙子裡不知何時已經濕透,淺色的布料被浸成深色。
溫晚後知後覺地喘起粗氣。
還伴隨著兩聲輕吟。
“嗯……嗯……”
溫晚皺著眉,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是什麼時候,她猛地回想起不久前和淩智卉喝的最後一杯酒。
顏色似乎比普通的更深一點。
可惡,溫晚咬牙瞪著淩智卉,沒想到她會使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她摸出手機,就要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來救場。
就在電話要撥出去的一刹,一隻纖穠合度的手扣住了她的手機。
溫晚頂著滿麵春意抬頭,對上了那雙迷蒙的眼睛。
淩智卉的冷漠和陌生好像儘數融化了,她的臉上笑意柔軟,目光溫馨。
她海藻般的短發也披散下來,背著月光閃出了迷幻的光澤。
兩瓣誘人的紅唇上下開合。
“小晚,睡覺,一起”
溫晚的腦內,突然有一根弦斷了。
然後是爆發而出的傾盆愛意。
她在騙誰呢,差點連自己要騙過去了。
明明她,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就愛上淩智卉了。
等她回過神,她已經撕爛了那黑色的西裝,淩智卉不解地在身下看著她,那薄毯已經被扔到了一邊,美景毫無遮掩地展露在溫晚麵前。
溫晚好像突然理解了她的小本上為什麼會有記得穿內衣這一條了。
毫無阻礙地,她光潔的手指讓淩智卉陌生地弓起了腰。
“呼,啊,好,奇怪”
淩智卉的腦裡一團漿糊。
溫晚的心跳的飛快,她遵從本能地貼上了淩智卉薄削的唇瓣。
就在她各方麵都要繼續深入的時候,她臉上一疼,火辣辣的。
她怔住了,臉偏向一側。
那是她一生也忘不掉的話音。
“溫晚”
身下的淩智卉羞憤至極,連忙拽起毛毯向後退,將自己拔了出來,啵的一聲讓淩智卉的眼神更加凶狠了。
“你真惡心”
兩道聲音重合起來。
溫晚漠然地回到現實,看著眼前和那幕如出一轍的淩智卉。
隻是現在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
淩智卉驚慌失措地看著不斷接近自己的溫晚。
“你乾什麼,我警告你,這是違法的”
溫晚捂著嘴,眼裡是嘲弄的笑意。
“我們兩情相悅,不是嗎”
不顧淩智卉驚慌的抗拒,溫晚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欺身而上。
卻隻是被蓋上了一片灰色的毯子。
淩智卉從毯子裡露出頭,看著溫晚離開的背影,眼裡除了慶幸,羞惱,還有一絲不解。
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