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 我們為什麼要蹲牆角講話呀(1 / 2)

薑芙兒是攬月峰的藥修,自然深諳治病救人之道,她每次施針時必須全神貫注,不能被人打擾。

因而眾人沒有多問便出了門,出去的除了莫萱一行人,還有那些本來在棚內照顧病人的村民。

因為瘟疫橫行,村子裡僅剩的一些健康的村民通通被勒令待在家裡不準出門,隻零星幾個自告奮勇的,被安排來照顧病人。

半晌,施針完畢,薑芙兒招呼眾人進去。

莫萱進去時,薑芙兒正在收針,她秀麗飽滿的額頭此刻滿是熱汗,對於藥修來說,施針救人本就十分耗費靈力,遑論要救這麼多人。

薑芙兒眉頭緊鎖,臉上明顯寫著不容樂觀,她對眾人道:

“我用銀針試過了,發現這並非普通的瘟疫,但具體如何我還得再探。”

“把這些藥材先給他們煎了”,薑芙兒從儲物戒裡拿出大包小包被黃皮紙包裹的藥材分給眾人,安排道:“等病人服下兩個時辰後定會排出汙毒,到時你們需將那些臟汙擦去,再讓病人服下這回轉丹。”

說著薑芙兒又拿出一個紅木盒,打開時裡麵擺滿了指甲蓋大小淡金色的丹藥,她接著道:

“這番動作需重複三次,若是明日太陽落山前,這些人沒有出現排異反應,便無甚大礙了。”

眾人見有了主心骨,便不再慌張,幾個婆子麻利地把藥拿出去煎,隻一炷香的功夫便端著藥碗回來了。

莫萱幫忙打下手,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來到之前那個小哥身邊,正當她打算把人扶起來好喂藥時,忽然發覺一股阻力。

她定睛一看,隻見這人左右手腕上赫然勒了兩條粗製麻繩,莫萱心有所感,視線再轉到他腳腕,果然亦是如此。

麻繩所勒之處皆多了幾道駭人紅痕,莫萱抬眼在棚內掃過一圈,發現所有病人手腳都緊緊綁縛著同樣的麻繩。

她實在不解,於是麵色疑惑問:

“村長,這些人為什麼手腳都被綁住了?”

同行其他人顯然都很疑惑,隻是在場的村民卻好像習以為常。

老村長抬起渾濁的雙眼看向莫萱,長歎一口氣道:

“仙子有所不知,這些患者雖眼下瞧著病弱無力,可剛剛染病那陣子三天兩頭暴起傷人呢,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被迫出此下策。”

聽完村長的解釋,莫萱摸了摸下巴。

嘶——

這就奇怪了,如果隻是普通的傳染病,病人怎麼可能會傷人呢?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眾人按照薑芙兒的方子,將藥湯喂下後便守在病床前,等著給病人服食丹藥。

這一來二去,等三個療程做完,眾人已經精疲力竭,外麵天色也早就暗了下來。

為了等明日結果,眾人隻能暫且留宿村內。

大多村民門戶緊閉,於是老村長便招呼大家去他家用晚飯。

老村長的家看上去就是村落隨處可見磚砌的老房子,但內裡卻打掃得一塵不染,乾淨又有條理。

外麵夜色如墨,屋內昏黃燭光搖搖晃晃,眾人圍坐在飯桌前,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老婆子做的晚飯不豐盛,讓諸位仙長見笑了。”老村長有些愧疚道。

“怎麼會呢,已經很好了,李奶奶做飯特彆香。”裴軒意眯著狐狸眼,笑著誇道。

莫萱不由感慨,這裴狐狸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嘴甜了。

提及這點,老村長無奈歎了口氣,道:

“因為這疫病大家都不能出門,隻有幾個人能外出狩獵采摘,所以這食物不免寡淡了些。”

說罷,他抬起頭衝著大家承諾道:“不過眾位仙長放心,等你們下次來,老夫一定大擺宴席,熱情招待各位!”

“那就先提前謝謝老爺子了。”裴軒意抱拳道謝。

老村長笑著擺擺手,將飯菜往眾人處挪了挪,催促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來來,開吃開吃,大家都彆客氣。”

一炷香後。

一行五人吃飽喝足,特意避開村長夫婦找了僻靜地方聚在一起。

廚房的後牆角,裴軒意扇子一展,麵色嚴肅道:“這村子不對勁。”

“你也發現了。”薑芙兒臉色也不太好看。

村子裡種種詭異之處都在喻示著這場疫病的不同尋常。

氣氛一時安靜下來。

直到久不出聲的周衍支支吾吾提出疑問:

“我們已經避開村長爺爺了,為什麼還要蹲在牆角講話呀?”

眾人:“……”

問得好。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

薑芙兒一下子率先站起來,嫌棄地拍了拍沾了灰的裙擺。

裴軒意則用白玉扇麵擋住半張臉,站起身後,也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下。

眾人陸陸續續站起來,隻有莫萱呆愣在原地,薑芙兒有些不明地推了推她,道:“愣著作甚,還不快起來,地上臟死了。”

被她一推,莫萱總算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