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薑文珠的辦公室。
薑文珠遞給薑清河兩粒解酒藥,又拿起準備好的冰袋敷在固定好紗布的眼眶上,氣不打一處來:“他是不是瘋了,把你打這麼狠。”
腦海中,自動無視了薑向鬆比薑清河略微嚴重的臉。
薑老爺子輕咳幾聲找個借口出去了。
薑清河對薑文珠的話很讚同,纏著紗布的手摸了摸鼻梁骨,倒吸一口涼氣,還好沒斷。
薑文珠把他正摸鼻子的手拍到一邊,不讓他碰:“你們兩個因為什麼啊?”
薑清河望向薑文珠,悶悶地說:“他罵人。”
“?”
“他說我跟咱媽一樣……”
薑清河對於汙言穢語,他是實在不好意思學出來,一直憋著。
薑文珠耐心地等了半天,見他欲言又止,把放在桌前的化驗單拿給他,又找出隨身帶著的筆:“寫下來?”
薑清河兩隻帶著紗布的手夾起筆,紙跟著力度移動,艱難地在紙上寫,字歪歪扭扭的,好在能分清。
薑文珠把冰袋放下,湊過去,看了有些氣短,皺著眉,咬牙說:“他哪來的臉敢這麼說話啊!!他身邊兒那位才配上他說那字。”
實在氣不過,一巴掌拍在桌麵上,水杯裡的水都顫了顫:“你下手還是太輕了!”
早知道是這樣,她那時候還用什麼氣勢壓倒柳雅君啊,她就應該一巴掌把她打出薑家才對。
“……那等三哥回來,我再學學。”
薑清河要是早知道被打這麼嚴重,就能擺脫噩夢,早就上趕著去了,都不用等到現在。
薑文珠抬頭看看牆上掛著的鐘表,已經後半夜了。
拿著軟膏在薑清河眼眶和鼻梁處小心翼翼的塗抹好,重新纏住紗布。
“走吧,回家。”
他慢吞吞地跟著薑文珠離開辦公室,路過男廁時,門從裡麵打開,出現了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雖然薑清河現在隻有一隻眼睛能用,但那一瞬間夠他看清了。
薑清河慌不擇路地低下頭,頭發絲隨著動作滑下來擋住大半張臉。
他發現長發還是有好處的,能遮擋視線,給了他挺多安全感。
不過,秦諾怎麼在這…?
他用酒杯好像沒打到秦諾吧,不過是擦著邊蹭到了,這人怎麼這樣嬌氣,頭上還纏上了紗布。
“你怎麼在這啊。”秦諾的聲音響起,嚇得薑清河心臟一揪,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走路都有些飄。
直到,“文珠姐。”三個字說出來,他的心才放下。
還以為被認出來了。
他假裝是路過,走到拐角處等薑文珠。
薑清河對秦諾認識薑文珠並不奇怪。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都是互相認識的,就算不熟也能打個照麵兒。
隻不過是薑向鬆和柳雅君為了防止他接觸太多人,被人發現他是男生,除了上學時間,是不會讓他出門的,他也沒機會認識那些人。
當然,他也不想認識。
“這不是秦諾嗎,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還有你這頭……怎麼回事?”薑文珠問。
秦諾有注意到剛才路過的人,眼睛和手都纏著紗布,看上去就比他嚴重,他也不好意思承認這點小傷他就跑來住院。
隻不過,身影有點眼熟?他是在哪見過嗎?
收回思緒,抬手摸了摸纏在頭上的紗布,扯唇一笑:“小事兒。文珠姐,是今天忙嗎,這個點兒了還在醫院。”
這個時間段的醫院,周圍十分安靜,薑清河在拐角處能清楚聽到兩人交流聲。
他聽了秦諾這話,心說你也知道這是小事兒,這個點還在醫院,纏個紗布至於嗎。
薑文珠歎了一口氣:“算是吧。”又開口:“用我再給你看看嗎?”
“不麻煩了姐,這麼晚了,我不耽誤你時間了,改天一起吃飯。”
他又開口:“文珠姐,你跟薑清河關係怎麼樣?”
薑文珠神情明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外界傳的那些事兒,表情坦然:“關係很好。我們是家人。”
“那太好了,薑清河的微信可以推我嗎?”
這叫什麼,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上趟廁所的功夫,遇到熟人,也免去打聽薑清河的微信了。
薑清河內心有些哀嚎,完了,這是要報複他嗎!?
他掏出手機,隔著紗布他解鎖好幾次才開。
看見昨天星座運勢中:(遇事冷靜的溝通才能避免矛盾升級,儘量做到三思而行。)
真準……他再也不看了。
以及——
喝酒誤事,再也不喝了。
……
“?”薑文珠心覺不妙。
對於秦諾,她除了在自己的弟弟薑文卓嘴裡得知,就是她圈裡的小姐妹。
秦諾不會以為薑清河是個女生,然後想……
見她不吱聲,秦諾開口:“咱們都這麼熟悉了,我在學校照顧她一下也是應該的。”
她想著中間畢竟還隔著薑文卓呢,秦諾應該不會做出什麼事來,也就沒回絕:“行吧。”
薑文珠與秦諾聊完,找到了在拐角處的薑清河。
兩人邊走邊聊。
“剛才那位,他和文卓挺熟。我聽文卓說過,秦諾和你在同一所學校,說不定開完發布會,你們也會成為朋友,畢竟你不能總一個人吧。”
“……”
薑清河有些語塞。
他沒敢告訴薑文珠,今天剛跟秦諾約會,雖然他不懂約會都要做什麼,但倆人接了吻,他又把酒杯甩秦諾腦袋上…秦諾知道他是男生,真的不會對他打擊報複嗎。
“他好像認識的女生也挺多的,你跟他熟悉了,交女朋友不用愁了。”
“……”
秦諾左擁右抱的場麵他看到了,是不缺女人。
他在學校也差不了多少。
“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
薑文珠沉默一會兒,開口:“收拾東西時候,我看到了。”
薑清河沒太理解她的意思,疑惑詢問:“什麼。”
她鼓足勇氣:“你的漫畫書。”
“你喜歡男生……我、我也支持!”
薑文珠不想給薑清河太多壓力,彆人的18歲活的都挺快樂的,隻有他,一直壓抑著。
如果自己弟弟真是,她也不會阻止,活的隨心所欲點,沒什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