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沉默。
薑清河腦袋有些發蒙,半晌找回聲調:“姐,我不是……你誤會了!”
薑文珠一副我懂,你不用再說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關係,大哥和文卓也會支持你的。”
“……我可以解釋。”
“爺爺肯定也會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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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醫院的一刻,薑清河忍著鼻子帶來的疼痛感,深呼吸,衝淡了醫院的消毒水味。
坐上車他就覺得困,按照他的生物鐘,現在早在床上睡覺了。
靠在車窗上,疲憊感襲來,不知不覺睡著了。
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還在睡夢中的他隱約聽到了撬動門鎖的響動聲,門開了,他遲鈍地撐起眼皮,看見薑向鬆手裡拎著隱隱泛出寒光的東西快步走近,他心臟猛地一跳,沒等他坐起身,就被薑向鬆狠狠地摁倒,脖子上猛然一痛,被注射了不知名的液體。
他奮力反抗,逃下床沒走幾步,在薑向鬆的陰笑下,倒在地上。
在刺眼的燈光下,耳邊嘈雜聲,和持續‘滴滴’的聲音,讓他想努力撐開眼睛,他看到好多衣著白大褂的人影。
他想起身,發現被固定在手術台上。想開口,那群人沒給他機會,脖子上一痛,意識漸漸模糊,隻能任人宰割。
再次醒來時,他渾身包的嚴嚴實實,像個木乃伊,動彈不得,完全不了解現在的情況。
“你終於變成女孩子了!”聲音帶著激動和歡快。
他感到毛骨悚然,用儘全身力氣,僵硬地扭過去,在柳雅君逐漸扭曲放大地笑容中醒過來。
他驚醒過來,汗從額頭一直流到脖子上,他顧不上去擦,第一反應確認自己特征還在不在。
薑清河後怕的閉了閉眼,長舒一口氣。
還好隻是一個夢。
薑文珠也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吵醒,見他麵色不好,關心道:“怎麼了,不舒服?”
薑清河嗓子略啞,回道:“沒有。”
“做夢了?”
他點點頭。
薑文珠不問了,這架勢,肯定是噩夢,沒有問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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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了薑清河,薑文珠囑咐了幾句才放心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夢的原因,躺在床上的薑清河,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他放棄掙紮,心煩意亂地摸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十分。
打開微信,翻看著未回複的信息。
[L:這麼晚了才到家。]
[L:好好休息吧。]
[L:我那時候怕秦諾在你身邊,一直沒敢發消息。]
[L:他聲還挺好聽的,就是人……你懂的。]
他費了半天勁兒,用纏著紗布的手點著屏幕回複。
[薑:……]
[薑:晚安。]
聊天框上立馬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L:真稀奇,這麼晚了還沒睡覺。]
[L:怎麼了?]
[薑:睡不著。]
[L:有心事?]
他隻是怕在夢到讓他接受不了的東西,再加上有些疼的睡不著,不止臉,還有身上。
[薑:沒有。]
[薑:我要說,我是男生你信嗎。]
[L:?你受什麼刺激了。]
[薑:沒受刺激。]
林思文還以為小三這麼多年生不出男生,喪儘天良,想讓薑清河變性呢。
[薑:我搬出來了,房子位置還沒定好。]
[L:真的啊!那以後是不是不會有人管你了。恭喜恭喜。]
[L:明天要出來玩嗎。]
[薑:受傷,勿擾。]
[L:?裝高冷是吧。]
[薑:真的。]
[L:不信,看看。]
林思文真的打了視頻通話,他猶豫半天,打開燈才接通。
薑清河被自己這副慘樣嚇了一跳,他在醫院包括回家,一直沒敢照鏡子,就怕自己接受不了。
手機舉的往上了些,不願麵對現實。
林思文在鏡頭那麵半張著嘴,有些不可置信:“今天不是萬聖節吧?”
“不是。”
她擰著眉:“這怎麼回事,你這,你出趟門掛彩,秦諾打你了?”
“我和薑向鬆打起來了,他也沒好到哪去。”他頓了頓:“我剛才說的也是真的。”
林思文顯然沒反應過來,兩人大眼瞪小眼對峙了一會兒。
應該是林思文兩隻眼睛與薑清河獨眼對峙。
薑清河提示了一遍:“我是男的。”
手機提示視頻已掛斷。
林思文又打了過來。
“對不起,剛才太激動了,柳雅君逼著你變性了?”
薑清河突然想起來做的夢,纏著半邊紗布的臉,看不清神色。
林思文仔細分析,對他的了解,薑清河現在這樣心情肯定是不爽的。
林思文問:“你說的是真的?”
“嗯。”薑清河回答。
她說的小心翼翼:“看看?”
“……”
這回輪到薑清河掛斷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