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陳淞玉的祖父同祖母,在她……(1 / 2)

萬念城間 祖祖拉 3125 字 11個月前

陳淞玉的祖父同祖母,在她尚且在繈褓中時,就給她定了娃娃親。對方祖父是她祖父年輕時官場上的同誌之友,而他們兩個孫輩在同年的年初與年末呱呱墜地,順其自然的就定了娃娃親。

小的時候,陳淞玉總是追在他身後跑:“沈哥哥沈哥哥你等等我。”

後來,她的沈哥哥跑了,跑去了沙場。臨走前她的沈哥哥說:“我要去京師打仗了,等我建功立業,將瓦剌驅逐,我一定回來娶你,你要等我。”

但是就好像那些話本子裡寫的一樣,她的沈哥哥沒有回來,留在了那片拋灑頭顱與熱血的戰場上。他太心急了,甚至來不及建功立業,稀裡糊塗的就憑著一腔熱血將自己推到前鋒送死了。

那年陳淞玉已經十六歲了,早已到了並聽婚娶的年齡。她鬨著要嫁與沈哥哥的牌位,替沈哥哥侍奉公婆。沈家人雖然悲痛不已,但也不忍心讓他們看著長大的陳淞玉真的守寡一輩子,便勸她再尋一門好親事,莫要再固執了。

家裡準備開始幫她物色新的親家,讓她去相親,但陳淞玉拒絕了,她還在幻想,幻想她的沈哥哥隻是在遙遠的京師迷了路,一定會回來。

畢竟連沈哥哥的屍身都不曾找到,一片染血的布甲怎麼就能斷言他死了呢?

家裡無奈,但也順著她去了,畢竟她是家裡的嫡幼女,最得祖父母的疼愛。

春去秋來,陳淞玉十八歲了。她不再幻想,她的沈哥哥還能回來。但她也還是抵觸家中給她安排的相親,隻不過見上一兩麵,就要定終生,這怎麼能行呢?她和她的沈哥哥可是曾相伴十三載。

但是城中官媒辦的相看宴,她倒是也隨著閨中蜜友一同去了幾次,可她誰也沒瞧上。直到一次,宴上奏樂的琴師路過她身旁,衣擺掃倒了她的酒杯,潑了她一身。

她抬頭一看,琴師的側顏像極了她的沈哥哥。

但他的確不是自己的沈哥哥,陳淞玉雖然失落不已,但是也忍不住與琴師約著私會。

琴師叫許懷正,祖籍便是嶺南番禺,家中老母病逝三載,據說父親在他年幼時就已撒手人寰。

剛開始,陳淞玉隻是想靜靜的看著他,看他低頭彈奏時的側顏,就好像低頭用功讀書的沈哥哥一樣。

她在許懷正的身上找著沈哥哥的影子,但後來,她漸漸被許懷正所訴說的遊曆中的逸聞吸引了,話本子翻來覆去都是那麼些故事,她也好奇閨房外更廣闊的天地。

再然後,她開始給許懷正講自己的事,講自己曾經與沈哥哥相處的點滴,講沈哥哥戰死沙場後,自己在家中被父母長輩催婚的煩惱。

每當講這些時,琴師總是顯得略微落寞,尤其當她講沈哥哥的時候。

陳淞玉心想:他也許心裡有我,一定是吃味了,不然為什麼總願意陪我,總願意聽我說這些呢?

於是她再也沒有提起過沈哥哥,開始和許懷正講,家裡的事情,今天說祖父祖母,明天說父親,後天說剛拜官翰林院編修的哥哥。

許懷正也隻是默默聽著,偶爾問她兩句,她都知無不言。

她早就忘了沈哥哥了,現在一心隻想和許懷正在一起。

家裡不同意,她大鬨一場,卻被禁足閨房。母親苦口婆心勸她:那不過是個樂坊琴師,你何苦呢。

她說:我心怡他,比當初對沈哥哥更甚。

母親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勸了多次不見成效,也不敢告訴她父親,隻自己偷偷的抹眼淚。

但陳淞玉狠了心,她隻要許懷正,怎麼樣都行。母親的眼淚或是父親的責罵,她都能忍受。

於是被禁足在閨房的日子裡,她總是偷偷的寫信,以采買胭脂水粉作筏子,讓丫鬟帶出去給許懷正。

其先還能收到回信,許懷正字字關懷慰暖了她的心。可漸漸的,回信愈來愈少,直到一次,她興致衝衝地拆開信箋,映入眼簾的卻是短短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