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倆,雙雙飛蛾撲火,既沒查清楚陳淞玉到底去那兒做了些什麼,也沒弄明白丹齋具體做的行當,還被簽了賣身契,之後就這麼回來了?”
衛徵和阿慕都不說話了。現在光聽著“賣身契”這三個字眼,他們就怨氣頗深。
“好嘛,賠了夫人又折兵……誒誒你們倆莫可要對我這老人家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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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從以臥病又修養了兩天,就差不多好全了。
若是擱在旁人身上,拖延許久的蛇毒定能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子骨差些的,後半輩子都纏綿病榻也說不準。好在他身子骨硬朗,又是修行之人。
找了個由頭向吳媽他們行辭,這莊子裡頭是探查不出什麼來了。據吳媽所言,她每歲寒食必然去給許氏上墳,那許氏的墳塋,應當就在這附近了。
嶺南多丘陵,番禺這帶亦不例外。吳從以費了一日多,才在莊子西邊一個山頭上,尋找到了許氏的墳塋。此時正值清晨,吳從以遠遠瞧見了,墳塋旁一抹幽魂。他正想趕上前去將其定住,可旭日初升,一縷暖陽灑下,遊魂就不見了蹤影。
吳從以懊惱不已,若是起先就從這邊搜起,事情早就打聽得水落石出了。他將背簍與行囊卸下,乾脆就坐在原地,靜待夜幕降臨。
待到酉時末,夕陽餘暉漸熄,四野皆是一片黯淡幽藍,許氏的孤魂這才又慢慢顯形。
吳從以從懷中取了一張定魂符,擲出符紙將許氏定在原地。
許氏對此並無反應。她這幾年來,本就是呆在這孤墳旁不曾挪動的。吳從以問她些什麼,她都要慢上半拍才作答,一副怔怔的模樣。
“你可是宋家外室許氏?可同宋家家主育有一子名喚作許懷正?”吳從以冷然開口問道。
做走陰人多年,在陽間同地府,他早見識過不少淒風苦雨,因此對許氏也並無多少惋惜或同情,隻直截了當地開口問詢。待確認許懷正的確是宋家子無誤後,他還得去核實當年是否是許懷正從中作梗,害的陳家滿門忠烈皆遭苦難。
許氏囁嚅半晌。許懷正,她的兒子。
實際上她已經沒有多少神智能清晰地作答了,但當她聽到許懷正的名字,竟是嗚嗚咽咽起來,身上濃厚的怨氣幾乎要化作實質。
“我給他取名叫做懷正,本是想讓他心懷正念的啊………可他怎麼同他爹相認後,卻變成了那般模樣……”
吳從以聽許氏此言,不由神色一正。莫非這許氏的亡魂,知曉之後的事情?
可他再反複開口,許氏仍舊隻顧哭哭啼啼,全然不搭理他。吳從以的耐心耗儘了,隻好施咒審問起許氏來。
這咒名不得而知,他取名叫做驗心咒,本是他從某冊禁書上看來的半殘符文,他自己研究實踐許久,補足殘餘的術法,才得以有逼迫亡魂乖乖作答出實話的效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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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翻譯說:賣身契的大概內容是,我,衛阿慕,搞壞了丹齋二十多副超貴的墨寶,賠不起,我主人衛徵也賠不起,足足四億三千萬多塊錢,我隻能把我跟我主人一起賣給丹齋,我們倆加一塊每個月工資才三千塊錢,但是不會發給我們,都拿去抵賠償,我們還得打上萬年白工,並且每年我們迷津茶鋪還得交三千塊錢上供給丹齋。
安雲:(鼓掌起立)這賣身契是我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