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都一樣 被抓現行了怎麼辦(2 / 2)

……

萩絲用打刀劈砍茂盛的蕨類,勉強清理出能讓自己通行的空間。

就這樣,一邊揮刀,一邊往前挪動,速度倒也算不上慢,若不是顧忌霧氣擋住視線,興許她早就到了森林中間。

重複的體力勞動逐漸變得無聊,四周又十分安靜,萩絲難免胡思亂想起來。她心中祈禱著忍足最好平安無事。在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後,更是忽然思維發散:

“大阪開醫院的,應該和藥企關係不錯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過於敬業感動了早就失聯的係統。在又一次揮刀砍斷攔路的植物後,萩絲被狠狠絆了一跤,整個人往前摔倒,手裡的打刀也飛了出去。

揉著腦門,萩絲呲牙咧嘴地爬起來。正想去撿回脫手的打刀,卻被絆倒她的罪魁禍首吸引了目光。

“忍足君?”

穿著冰帝網球部訓練服,深藍色的長發被雨淋濕後貼在臉上。雖然平光眼鏡已經不知所蹤,但這家夥不是忍足還能是誰?

顧不得撿刀了,萩絲趕緊跪坐在忍足身邊。

但經過簡單的檢查後,萩絲心涼了半截。

忍足不僅沒有意識反應,心跳、呼吸以及脈搏全部停止,瞳孔也呈散大狀態。臨床上再加一個心電圖監測結果,基本就能判定死亡了。而眼下不僅沒有條件給他做心電圖,和係統、小助手失聯後,萩絲就連急救室道具都拿不出來。

原本試圖做心肺複蘇的動作停住了。逐漸握緊的拳頭將忍足胸口的布料攥成一團。

看著毫無反應的忍足,萩絲有些茫然。

就算他是新任務的受害人NPC,可是嫌疑人和案件背景在哪?

異次元哥O拉再度入侵新江戶?

“這遊戲也太荒謬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給誰聽。

霧氣依然未散,給他們隔開了一處狹小的空間。但兩人依舊仿佛要被無儘的濃霧吞噬一樣,躺在地上的忍足的臉也愈發模糊不清。萩絲鬆開手,想要起身將他帶走——至少要先離開這個鬼地方。但原本覆蓋在他胸口的掌心卻在一瞬間裡觸碰到了似有若無的微弱跳動。

萩絲的呼吸反而急促起來。按住忍足胸口的右手沒有動,左手則搭住他的脈搏。

“…18…19…20…21……”

放大的五感還未失效,萩絲清晰地聽到了忍足的心跳在逐漸恢複並穩定。與此同時,她也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流失……這是萩絲以往為病人治療時從沒有過的反應。

【比起給隻是偶爾掛彩的副長治療,讓病人起死回生還真難啊。】

身體和大腦都陷入了疲倦,為了不讓自己睡過去,萩絲隻得努力甩甩腦袋,但卻絲毫沒有察覺身後襲來的巨爪。

啪——

巨大的衝擊力讓萩絲整個人都飛了出去,並狠狠撞在一顆大樹上。

“痛……”

右肩胛骨處傳來的涼意和痛楚大概率是因為撕裂出了傷口,這讓她控製不住地吸氣。自從參與實戰以來,少有落過下風的萩絲顫抖著慢慢爬起來,把喉間湧上的猩甜吐掉,最後才扶著樹乾原地坐下,想要穩住心神。

但剛才那一擊實在太重了。萩絲不僅半天沒穩住,恍惚間甚至都能看到土方十四郎對著自己說話了,而且背景還是熟悉的真選組辦公室。雖然完全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但萩絲還是有些震驚。

“完了,這該不會是我人生的走馬燈吧……”

“不過為什麼會是副長啊?”

“難道是因為我又要死在森林裡了?”

……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在這勉強清醒的一刻,沉重的腳步聲如同踏在耳邊,逐步朝她逼近,腥臭的味道也越來越明顯。

萩絲搖搖晃晃地想要直起身,卻又支撐不住地跌回原地,眼前幻覺更甚——原本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土方離她越來越近,幾乎是衝了過來。

與此同時,巨爪再次揮起。

像微風吹過,又像利刃劃破厚重的皮革。猙獰的巨爪無力地落下,隨之而來的是痛苦的吼叫,以及快速逃離的腳步聲。

倚在樹邊的萩絲想要仰頭,閃著寒光的刀刃卻先一步刺進了樹身,離她的鼻尖不過一寸,輕輕一轉臉,就能看見兩麵一致的花紋,還有尚未擦拭的綠色血跡。沿著持刀的手臂往上看,則讓人分不清現實與幻覺。

萩絲又搖了搖腦袋,重新抬頭。

這下她確定了。

上挑的鳳眼中滿是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