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草 可彼時兩個人分享共有的罪孽……(1 / 2)

罪人遊戲 叁分之貳 4552 字 11個月前

寫黃腸題湊是隋代昭?

唱票時,紙條的結果向眾人傳達出:黃腸題湊的隻有一人。

既然萬燁和隋代昭能結盟了,說明他們任務不同。

那麼他真正想要傳達給倪衡的意思——

萬燁的任務不是黃腸題湊。

將人往反方向引,反倒有些可疑。

邵懷州察覺到,萬燁的任務或許就是“黃腸題湊”。

隻是沒有其他證據之前,這個推論不太能站住腳。

“你說毫歌是死刑犯。”倪衡眼神冷了下來,沉聲道:“你和隋代昭任務既不同,如若“黃腸題湊”對應的是毫歌,他殺了隋代昭後,沒必要殺任務是洛神賦的你。”

確實,

萬燁哀求道:“我真沒騙你,毫歌以為我和隋代昭是一樣的,並不知道我的任務是洛神賦。”

“你在說謊。”倪衡輕笑一聲,將冰冷的刀背貼萬燁的脖子上,萬燁眼睛被蒙上了,單是刀背的觸感,足以令他聯想萬千,恐懼萬分。

“你這麼想活,肯定會去請解謎者,你應該知道洛神賦指向的是誰。”

在前麵幾個環節的表現可以看出,萬燁,非常想活下去。

大部分人麵對死亡,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更沒有行到水窮處的淡然。

萬燁的恐懼極其合理——他害怕死。

萬燁雖然被蒙上了眼睛,但從發抖的嘴唇能猜出他一臉驚恐和冤枉的神情:

“洛神賦指的就是毫歌!”

聽見萬燁顫抖的發音,對於利用恐懼折磨罪人這件事,一時間,邵懷州找不到合理的道德觀去看待。

恐懼絕不可恥。

感到恐懼,說明,這個世界,還有你值得留戀珍惜的東西。

罪人,都是凡人。

邵懷州也害怕死,隻是他更害怕,彆人為他而死。

聽見萬燁的回答,倪衡看上去不太滿意,於是吩咐道:“阿陌,把他丟出去吧。”

倪衡的話外之音是:既然你咬定毫歌要殺你,那等他追上來,知道會是什麼結局吧。

萬燁驚恐地說:“彆丟,彆丟!”

他的恐懼比先前更加激烈。

邵懷州有些愣神,奇怪,被丟在外麵,看上去比被倪衡用刀子掛脖子還要恐怖。

外麵?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陷阱?

“求你們了,彆把我丟出去……”

“棋手給我的指示是:屋外沒人,草裡有鬼。”萬燁變了幅神情,他鎮定了些,吐字也更連貫清晰了。

這時邵懷州才知道,棋手給不同罪人的請貼上,會有不同的提示。

理論上來說,越多的合作,信息會更多。

廖江的請貼上的提示或許是巽園內建築的堪輿圖,所以她才能帶路找到菱舟亭。

倪衡的提示……沒聽他說起過。

小秘密挺多。

“求你們彆……丟我出去。”萬燁嘴唇顫抖著說:“我知道你的任務是洛神賦,我的任務……其實……是木流牛馬。”

邵懷州鄙夷地看著萬燁,他像是在試錯排除。

萬燁的話術可能有詐,他特意繞開了對“洛神賦”的回答,假裝默認。

倪衡眯了眼,逼問道:“木流牛馬指的是誰?”

萬燁遲遲答道,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是廖江。”

在他們的推理中,廖江確實是死刑犯,萬燁的回答,似乎沒有什麼出入。

這句話像真的。

看樣子,這是他的底牌了。

“亭子內又暖和有寬敞,請你一個人好好待著吧。”倪衡將萬燁的各種工具收好,他突然看向各式工具的刀柄,萬燁身上蓋著倪衡的竊藍外套,這件衣服,好像有什麼違和之處。

再看了看他和邵懷州有些抽絲腐爛的衣擺,眉頭緊鎖。

屋外起了大霧,絲絲寒風從窗戶的罅隙中鑽入屋內。

倪衡回想起萬燁的那句:“我倆在大霧中走散了。”

“池子裡發現他的屍體。”

廖江撥開雜草的一瞬間,才飄來腐爛的屍臭味。

一幕幕,閃過倪衡的腦海裡。

這局,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多了。

邵懷州沒注意到倪衡異樣的神情,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

屋外沒人,草裡有鬼。

……怎麼看,現在出去都不太合適吧。

邵懷州批判性精神上來了,懂了。

萬燁喜歡說反話,所以正確答案是:屋外有人,草裡沒鬼。

走,蹲草叢去!

倪衡用力地推開門,向邵懷州做了一個手勢:“差不多了,阿陌,我們走。”

邵懷州繼續扮演狗腿子:“好嘞,大哥。”

萬燁連叫幾聲,喊道:“喂,好歹幫我鬆個綁吧。”

*

“吱呀——”萬燁知道,自己還是沒挽留去意已決的倆人。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除了背上最深的燙傷,其他的身上的傷痕是在遊戲之前畫好的,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騙得彆人的同情。

上局遊戲就靠這個,順利騙過了一個聖母心泛濫的蠢人。

家人?悲慘的身世?

他的妻兒早就被他拿去換錢捐官了,如果不是許人均的話,以他的手段,早就在名利場平步青雲。

礙事的遊戲。

他熟練地解開繩子,撿起了被丟在地上的衣服,鎮靜地穿了起來。

桌上的各式工具被倪衡用布條綁在一起,倪衡居然沒上當,他沒有將這些東西帶走。

但這倆蠢貨還是和隋代昭一樣。

沒有相信那句真正的提示。

“屋外沒人,草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