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認為彆人都是傻瓜,卻還被一個傻瓜耍了一回。
這房間了滿滿的一屋人,丫鬟們就占了大半。就連父王都來了。經孔荷一鬨,全王府的人都知道我故意招了個鬼把赤欠寒嚇了個半死。
父王看我的表情很嚴肅,隻是問了是不是我乾的,就沒有再說話了。
我知道父王真的是生氣了。
丫鬟們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床上那人蒼白著一張臉,微弱的呼吸幾不可聞。
我一把掀開被子:“起來!不要裝了!你這個騙子!”
父王淡淡道:“莫雙。”
我喊道:“父王!他根本就是個騙子!他才沒有被嚇到!他平時那些單純,無辜全部都是裝出來的!你要相信我啊!”
父王失望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剩下我和丫鬟們兩看生厭。
床上那人嘴角似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但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又不禁讓人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好吧,要玩嗎?我們玩到底好了。
第二日。
大雪下了整夜,依舊沒有停歇。紛紛揚揚的雪花襯得王府紅牆綠瓦,朱門更甚。
我端坐在銅鏡前,隻是發呆。
鏡中人額間一條紅寶石的發帶,一雙靈動的大眼,透露著英氣。
門口出現一個人,淡薄俊秀的身材,膽怯的開口:“小王爺?”
孔荷眼睛一亮,甜甜的說:“赤公子來了?”
我倒是想看他有什麼新花樣,沒有作聲。孔荷做起了主子:“赤公子找小王爺有事麼?”
赤欠寒躊躇著說:“昨日......害小王爺受王爺的責罵,我特地來賠罪的。”
孔荷一頓,笑眯眯的說:“赤公子受了驚嚇,怎麼反而要賠罪。是嗎?小王爺?”
這幾年,我越長越大,倒是被這些一起長大的丫頭騎上了頭。我正色說:“要賠罪麼?今日午膳後到花園的第二十三棵寶蘭櫻那裡等我。”
赤欠寒點點頭:“好。”
用過午膳,將師傅教的那些咒語都練習了一遍。赤欠寒,要玩花樣,本小王比你多的是。
今天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什麼星星。偶爾吹過一絲絲冷風,讓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
背後忽地起了一陣寒氣,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何方鬼怪?!”我正氣凜然凶惡一回頭,看見一張笑意盈盈的熟悉臉龐。
此人著了一身錦繡衫兒,俊逸的臉龐溫文儒雅,手裡握著一把玉做的算盤,看樣子就是年輕有為。
“師父!”我驚喜道。
眼前這人真真是我雲遊四海的師父初衡子。永遠看起來便是一副二十歲的摸樣,眉眼之間卻又儘是慈愛。奸詐與慈愛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混合體,真的是世間少有。他平日裡總是漂漂渺渺,來去無蹤。
師父博學多才,曾經告訴我關於這黑暗世界的始末。
幾百年前,這世界本來日夜交替,日出月伏。
天上有兩神,分彆掌管大地日夜。日神晟,俊美非凡,性格溫潤。夜神傲,氣質同她的名字般驕傲,生性頑劣。
每日兩神分彆掌管天地儀。每天晟走傲來,千百年來竟然不曾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