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綿憶說出後半句,永琪已經伸手同他擊掌。這一掌相擊,永琪再難反悔,隻得硬著頭皮說:“你要我保證什麼?”
“我知道你一定認識我阿瑪,我要你保證,如果哪一天我想見我的阿瑪,你一定要帶我去找他。”
永琪的身子瞬間僵硬,笑容也一時間定格。許久後,他無力地吐出幾個字:“可以換個條件嗎?”
“不可以,我有預感你一定知道我阿瑪在哪兒。你不答應我也可以,等我回去以後我就告訴額娘,那畫上的人還在,我見過他。”綿憶得意地笑笑,半威脅道,“你覺得怎麼樣?”
永琪心知拗不過他,隻得一口答應下來,至於將來的事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綿憶笑得歡快:“那我們就說定了,後年的這個時候我來找你,你一定要帶我去見阿瑪。”
永琪無奈地點點頭:“好,就後年。”
客廳內歡聲笑語不斷,永琪帶著綿憶進入客廳,眾人的笑容皆是一定,一雙雙狐疑的眼睛紛紛看向永琪。
永琪朝他們悄悄搖了搖頭,而後為乾隆斟了一杯茶,笑道:“皇……黃老爺攜格格和郡王遠道而來,草民多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黃老爺多多擔待。”
乾隆聽出了言外之意,輕輕頷首,對爾康說道:“你方才不是說要給我們添些野味嗎,綿憶素來喜歡狩獵,你把他也帶上吧。”
爾康拱手應下,綿憶一聽爾康要帶自己去狩獵,早已向乾隆行禮而出。趁著兩人走遠後,乾隆才問:“之前不是都已經商量好了嗎,你怎的忽然就改變主意了。”
永琪說道:“永琪是怕它日知畫問起,綿憶會露了餡。綿憶尚不清楚,可知畫心如明鏡,皇阿瑪在外豈會有義子,說起義子她免不了會疑心。而如果永琪隻是自稱草民,知畫又豈會想到這一層,隻當皇阿瑪是去了大理的某個富商家中。永琪事先未知會皇阿瑪,是永琪的疏忽,希望皇阿瑪諒解。”
“五哥所擔心的也正是我擔心的問題,這樣豈不更好。”紫薇露出讚同之色,隨後憂心道:“從我們進來到現在尚未見過小燕子,她可好些了。”
“她麵上的痘疹已經退儘,可經此一病,身子大不如從前了。她聽說皇阿瑪要來,怕將病氣傳染給皇阿瑪,所以特意留在的房裡。”
乾隆麵露不悅,語氣卻是含著幾分玩笑:“恐怕小燕子是不想見到我,才刻意尋個借口躲起來的吧。”
永琪忙躬身說道:“皇阿瑪明鑒,小燕子著實是為皇阿瑪的龍體考慮啊。”
乾隆不等他說完就自行站了起來,說道:“朕是天子,自有祖宗神靈庇佑,又有何懼。既然小燕子不願出來,那隻有朕親自過去一趟了。”說著便邁出了客廳。
紫薇和永琪忙追在身後,極力勸道:“皇阿瑪三思啊,小燕子大病初愈,皇阿瑪此去實在不妥。”
乾隆充耳不聞,隻一味地往內廳走去。
小燕子聞聲,踉踉蹌蹌地從榻上起來,隔著門叩首說道:“小燕子叩見皇阿瑪,不過還請皇阿瑪留步。”
乾隆不由地駐足,對著房內的人說道:“小燕子,你開門,讓皇阿瑪看看你。”
“皇阿瑪,小燕子的病還沒好,怕把皇阿瑪嚇到了。皇阿瑪如果願意的話,就這樣隔著門和小燕子說說話吧。”細細一聽,不難發現房裡的人已經泣不成聲,她斷斷續續地說,“小燕子這些年想皇阿瑪,很想,很想。可小燕子不能回京城去看皇阿瑪,您一定要原諒我和永琪。”
“你快開門讓皇阿瑪見見你。”乾隆趁其不備,正要上前拉開門閂,永琪和紫薇忙製止。乾隆使勁扯了一下門閂,原來門早已被小燕子從裡邊反鎖上了。乾隆無奈,隻得隔著門與小燕子絮絮閒聊,永琪和紫薇已悄悄退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