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沒有說話，積著滿腔怨氣和失落緩緩起身，一步一個艱難。知畫一揮帕子：“伺候側福晉回房。”

側福晉，嗬，沒想到我小燕子回到京城居然成了側福晉。是不是福晉不重要，關鍵是永琪的心已經變了，他認定知畫才是榮王妃。

小燕子再也忍受不了，張著嘴嚎啕大哭起來。丫鬟們見她這麼沒有修養，都顰起眉頭，不情不願地扶著她進了房。

第二天，乾隆命人來接小燕子進宮，她推脫身子不適沒有去。第三天，乾隆命綿憶帶她進宮，小燕子推脫心裡不適沒有去。第四天，乾隆命永琪接她進宮，小燕子推脫不認識此人，還是沒有去。

到了第五天，乾隆終於爆發了。他傳下口諭，如果小燕子再不進宮，那從今以後就待在榮王府不要再出來。永琪一麵擔心乾隆因此受刺激，一麵又不知小燕子的情況。對乾隆極力安撫一番之後，再次去了榮王府。

自從前幾日小燕子來了榮王府之後，就沒有出過房，每天在房裡一聲不吭地躺著，就像是在和全府的人慪氣一般。

外邊守門的侍衛遠遠看見一個帶著鐵麵罩的人往這裡駕馬而來，趕緊溜進去通報。知畫頭一點，讓他繼續退回去守門。她端起事先準備好的瓜果，摔著帕子走去小燕子房裡。

“姐姐，這是今兒早上綿憶特地派人送來的香芒，我沒舍得吃，特地留了給姐姐送來了。”知畫拿起一個，細心地剝去外皮，然後送到小燕子手裡，“姐姐快嘗嘗，可甜著呢。”

“你少假惺惺！”小燕子彆過臉。

知畫並不生氣，相反地她端著一臉愧疚，說道：“知畫知道姐姐生我的氣，如果姐姐介意，我今天就去宮裡回了皇上，做不做榮王妃不重要，隻要姐姐彆生我的氣才好。”

小燕子哼了一聲，回頭瞪著知畫不說話。

知畫把香芒放到她唇邊，說道：“姐姐不相信嗎？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不想因此同姐姐有所間隙。姐姐，你嘗嘗，真的很甜。”

小燕子一把抓過香芒，往知畫臉上扔去：“要嘗你自己嘗，少裝好人！”

這一幕，包括方才一番對話，永琪都看到聽到了。他一個箭步上前，抓過小燕子的手，嗬斥道：“知畫一片好心，你這是何苦呢？”

“是，她好心，她是好人，隻有我最壞，可以了吧。”小燕子說著說著，又開始哭起來，“嗚嗚……我在牢裡待的這些日子，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她成了榮王妃了，那我算什麼！”

永琪心疼地為她擦去眼淚，語氣軟下來：“小燕子，你不是從來都不在乎名分的嗎？”

“就算我不在乎，你也不能讓她當榮王妃。”

知畫擦去臉上的果漬，說道：“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們了。”

“你回來，我要你們把話說清楚。”小燕子下床把知畫拽回來。

永琪拍了拍額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小燕子，拜托你彆這麼蠻不講理好不好，什麼把話講清楚。我和知畫之間根本沒什麼，你要聽實話那我就告訴你。我念在知畫這些年儘心打理王府，綿懷回來之後她又儘心照顧的份上，心裡有愧，所以求皇阿瑪封她為榮王妃，就是這樣。”

小燕子仍然不肯相信，咄咄逼人道：“那你明天就去告訴皇阿瑪，我不同意她做榮王妃。”

“你這是在無理取鬨！”永琪心裡煩悶，再加上腿上的傷隱隱作痛，終於忍耐不住，一拂袍子氣憤離去。

可小燕子還是不肯就此作罷，騰地從床上下來，攔在永琪麵前：“我無理取鬨，那知畫好總可以了吧。我知道，你從來就嫌棄我，嫌我不夠知書達理，嫌我不如知畫溫柔。其實你早就計劃好了，一回來就把知畫扶正了，怪不得在大理的時候你整天就想著回來。”

“我看我還是先走了。”知畫怕他們起衝突，想要離開，可是小燕子不讓，一把將知畫推回去，“不說清楚誰也不許走！”

“啊！”知畫被小燕子推倒之際，永琪搶先將她拉住，力道過大，不想竟將知畫攬入懷中。小燕子看到這樣的場景，氣得火冒三丈。她一個反身將他們推出去，然後用力把門合上。任憑永琪怎麼敲門，她都不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