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攝政王是不是對你有企圖?”……(2 / 2)

奚硯隻是笑,喬鬆軒給兩個人斟酒,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一直都是這個性子。那個時候奚家遭難,雖然建衡帝讓我為先帝侍讀,但整個敬書房多少還是有些疏遠我,隻有你,那個時候還要找我一起去玩。”

“我是看你太悶了,哪有那麼多煩心事呀,出去跑跑馬、逛逛街,鬱悶少一半啊。”喬鬆軒舉起酒杯,促狹道,“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奚硯和他碰杯:“那是你,不是我。”

“怎麼,攝政王還吃你的醋呢?”喬鬆軒眼睛都瞪大了,“不是吧,我以為他就是想惡心惡心你,怎麼,他動真格的了?”

奚硯沒立刻回答。

說實話,他也不清楚謝墨到底算是什麼,他一開始以為謝墨是衝著膈應他來的,反正他也說過,這輩子他不懂愛是什麼,夫妻之愛更是虛無,於是他就可以用來實現自己的目的,對於他而言,這什麼都沒有影響。

包括他進宮講學,謝墨非要跟來,他也覺得是謝墨看不慣小皇帝如此護著他,急著要上來給兩個人添添堵。

可那一晚在大街上,宵禁後的夜那麼寂靜,謝墨的每個表情和神態都太過清楚地映在眼前。

謝栩搶了他……到底搶了什麼?

“玄月?玄月!”喬鬆軒岔開五指,在他麵前晃了晃,奚硯一副陷入沉思被打斷的模樣,他露出個了然的笑,“不是吧……真被我說中了?”

奚硯下意識找杯子:“你說中什麼了?”

“我原以為你和攝政王這場婚約一為利益、二為算計、三為賭氣,現在看來,起碼不全是這樣啊。”喬鬆軒挑了粒花生米扔進嘴裡,笑得不懷好意,“說實話,攝政王是不是對你有企圖?”

“你彆瞎說。”奚硯下意識反駁,又喝了一口,後知後覺那是酒杯而不是茶杯。

喬鬆軒眯著眼睛笑得像隻狐狸:“還說我瞎說,我看八.九不離十,哪天我給你旁敲側擊問問,好不好?”

“你不怕他生氣?”奚硯可太了解謝墨了,“他那脾氣,說翻臉就翻臉,比你翻書都快。”

“我起碼是莊王的人,他總不至於冒著和莊王翻臉的風險,就為了一句旁敲側擊的話吧?”喬鬆軒道,“我算是看透了,他們這幫兄弟啊,雖然鬥得凶,可麵子上的功夫做得足足的,哪有小時候好,那時候在敬書房……除了二皇子以外,多好啊。”

老三謝栩深沉,老四謝簷溫柔,老五謝檀張揚,老六謝杭軟糯。其實在敬書房上學就能看出來,建衡帝傳位給老三,幾乎是沒什麼值得猶豫的舉動。

但如果謝墨也在,宸妃沒死,也如他們一般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長大了呢。

奚硯抓起酒杯和喬鬆軒碰杯,烈酒入喉,將那些假如澆了個乾乾淨淨。

他剛說過,沒有如果,這世界上從沒有如果。

奚硯難得的喝高了。

他和喬鬆軒都多喝了兩杯,走起步來極其虛浮,承端和喬府小廝一人攙一個帶了回去,奚硯還用那勉強能思考的腦筋轉了轉,擔憂喬鬆軒這個模樣,怕是晚上都沒辦法去赴莊王的宴了。

但也沒關係,莊王與喬鬆軒一向比親兄弟還親,這點喬鬆軒比奚硯心裡有數,大搖大擺地往馬車裡一躺,被拉回去了。

奚硯也上了馬車,甫一接觸到裡麵的軟墊就睡了過去,馬車搖搖晃晃,他也沒睡多安穩,再一睜眼已經停了,承端半蹲在他身邊,輕聲細語地叫他起來。

奚硯根本沒弄清這是到哪了,但承端他一向信得過,索性沒問,被承端扶下了車。

謝墨就在門口等著。

上京城酒樓眾多,他根本不可能一一找過來,而且好賴不計,喬鬆軒是大理寺少卿,也是朝廷命官,他大張旗鼓地去找人,那就是當麵給喬鬆軒下麵子,惹得誰都不痛快。

於是攝政王轉了兩圈,還是決定在家門口等著。

然後就等回了喝醉的奚硯。

承端看見他的那一刻臉都白了。

奚硯喝多了也很有風度,不吵也不鬨,乖乖地被扶著走,承端停下了他還有些迷糊,動腦變得極其困難,也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更想不明白他現在是個什麼處境。

謝墨湊近了聞聞:“……喝了不少?”

承端隻能點頭。

謝墨伸出了手:“給我,我給他扶進去。”

承端哪敢,謝墨那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隻怕他剛把奚硯交給他,謝墨能直接丟出去:“不用了王爺,我扶就好,我扶就好。”

“拿來。”謝墨本就耐心有限,一個兩個都要跟他作對,如今連個小廝都不聽他的話了,頓時怒從心頭起,拽著人就攬到了自己懷裡。

奚硯往他身上一撞,迷迷糊糊地抬了下眼皮,半夢半醒地衝謝墨勾了絲笑容。

“鬆……鬆……”他的語氣落下去,後麵的字微不可聞。

謝墨摟著他的手一頓。

承端隻能看見自家主子被安安穩穩地抱住了,淺淺鬆了一口氣。

結果這口氣還沒鬆到底,謝墨直接就火了。

“你喝多了還念著喬鬆軒是不是?!”謝墨厲聲道,“來人!給本王把喬鬆軒帶過來!讓本王看看你們有多情深義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