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下) 瀟笛,彆太失望(2 / 2)

愨*******傳 水笙靜夜闌 4090 字 10個月前

隻是我想了這麼多次人選,卻從未懷疑過南燕,大抵是我想著她一個出身貧寒的排不上品級的女官不會有這麼大膽,誰都知道,天家有多看重子嗣,她又是被指派給文貴人的女官,出了事,最先要被問責的就是她了,難不成惠妃也插了一腳?不是我說,她一個小小女官能布下這麼大的局嗎?可,惠妃不至於這樣傻啊,不對,一定是有哪出弄錯了。

細細回想,也許隻是機緣巧合,第一次的座次問題,可能是惠妃下的手,畢竟文貴人的氣度如此狹隘,定會失去帝心,那時候孩子就很有可能落在了惠妃那,當時她是怎樣照顧的文貴人,同樣可以再用一次做借口,皇嗣生下來之後自是歸了她,而南燕呢?文貴人挑釁珍貴人,她定是火上澆過一回油的,不然文貴人雖然氣焰囂張,還不至於老是挑釁與她同級的貴人。這第二回的水仙嗎,倒是另一說,文貴人的的確確是要看的水仙這不假,這水仙擺放的位次還不至於這麼容易摔下來,想來這裡麵南燕出過大力的,當時人多眼雜,又有兩個貴人吸引眼球,她有點小動作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她起先定是要驚嚇到文貴人,要是同樣能害到惠妃就更好了,畢竟是皇嗣出事,人又是惠妃負責的,隻是不成想,文貴人那麼容易便摔了,結果她將錯就錯,扶的那一把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就是文貴人不好了,但這事與她無關,她也沒想到會發生,到底還救了一把,這樣既把自己脫了出去又在皇上麵前露了一回臉,就算惠妃會出氣在她身上,皇上到底不好虧待出了力的人。

她的的確確成功了,就連從不幫外人說好話的僖嬪都破天荒誇獎了她一回,但這是僖嬪過於自信,相信自己眼中所見,這才被蒙蔽了,而端嬪,從來都是最聰慧的那一個,按說她早有升位的資格,可惜家族不出挑,她便聰明的辭了妃位,不把自己擺在最顯眼最招風的地方,隻可惜她雖然一直小心謹慎,卻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傷心之下難免心灰意冷,這才少了許多事。也不知道,她是怎樣看待的僖嬪,都說後宮乃是朝堂的縮影,她的家族需要與僖嬪的家族結盟,她便與僖嬪交好,耐著性子指點她在後宮中如何存身。這回,端嬪便沒有出聲幫僖嬪的腔,要不是她最後的那一回不露痕跡的提醒,我是萬萬想不到那個女官上去的。

這回僖嬪正在興頭上,認為難得有這麼機敏有禮的女官,想看看她能到哪一步,也不是什麼太大不了的事,我何必掃了她的興,至於旁的,端嬪自會照看她,我也就不做這惡人了,再者,一個小小的女官,能到嬪的位置那得是何年何月,就拿八阿哥的生母良貴人來說,不提她文采多麼好,她好歹還是滿州正黃旗包衣人、內管領阿布鼐之女,又才生下了八阿哥,也隻是從常在提到了貴人一級,這南燕•葉赫那拉氏出身還不如她呢,想要皇子,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再者,我不安地動了動,皇上真不知道這後宮裡的是是非非嗎?元宵的那碗玫瑰糕直讓人冷到了骨髓裡,隻是偶爾的一次閒談而已,此後在場的幾個都不曾被皇上臨幸,結果初十說的話,十五就應驗了,再想著今上繼位時隻有八歲,還是先帝爺的第三子。六年(1667年)七月初七在太和殿舉行親政儀式。在其太皇太後的幫助下,在八年贏得了與顧命大臣鼇拜的鬥爭,開始真正親政。想到這裡,我竟冷冷地打了個激靈,誰也不會忽視了皇上的力量。隻是皇上一直在後宮表現出自己的無害的一麵,所以就有人忘記了當年。。。。。。隻是,皇上就這樣高高在上地看著,他真沒猜出誰是真凶嗎?還保留著南燕,是為了什麼?

“隻是猜測而已,一定是做不得準的,”我喃喃自語,聲音低的隻有自己聽得到,隻是始終精神有點恍惚。正呆呆地出神,不過片刻時間,卻不曾想,有著修長手指、在指尖稍稍有些繭的大手在我眼前晃動,又稍稍用力地捏捏我的下巴。我下意識地隨著他的手勢嘟起了嘴,“好啦,大哥,你再捏,我就從鵝蛋臉變成瓜子臉了。”這原是大哥常愛打趣我的動作。

“想事情到這麼入神,都有點呆了,還不醒醒?”這個有點好笑意味在裡麵的男聲讓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抬眼,原是皇上到了。這下我受了不少的驚嚇,幾乎沒乍起毛來,偏偏他還捏著我的臉,隻得含糊不清地說,“臣妾見過皇上。”眼神很有點懇求的意味,彆捏著我呀,這樣太丟人了。

“果然,敬啟不曾騙我,他有次提到你的時候就說,你小時候被捏了臉,定要細聲抗議你的臉被捏扁了,那時候眼神也最是無辜。”卻是他笑出聲來,我一下子通紅了臉,一小半是羞的,但更多是氣的。

他繼續悶笑著,鬆開了捏著我臉的手,我忙屈膝行禮,還不等我說點什麼就被他稍用力地攔住了,這下我稍稍有點尷尬,忙命宮女上茶來,正是姐姐上次送我的大紅袍。這廂正忙著呢,他卻轉身進了我的東耳房,那裡是我平日練字的地方,雖說這幾日精神不大好,還是堅持著練過了才歇息。今日下午也不例外,後來就是二嬪來訪,所以東西不像彆的地方那樣整齊。我跟著進來了,稍稍有些羞赧。

皇上拿著那一疊紙饒有興致地翻看了一會兒,這才問我“你這幾天還在練字?”“是,”我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隻得乾巴巴的應了,不用說嬌柔婉轉,就連和聲也不如。“難怪這幾張筆力不濟,”他挑出幾張來,正是這幾天寫的。

又挑出了幾張來,“這幾張倒是頗得柳體的神髓,值得一觀。”他轉過臉來,“看來寧潤倒是個才女,按說以你的年紀,正是鋒芒畢露的時候,卻是難得的中正平和呢?”“這是皇上過獎了,寧潤不過會寫得幾筆字,如何敢自稱才女呢?”我忙不迭地推辭,很是心虛,也有點被誇獎之後的小得意。

顯然皇上看出來了我的小心眼,滿是笑意地看我一眼,“倒是個小鬼機靈,不虧你家人都疼你。”又正色起來,“朕聽說你病了這幾日,好容易現在好些了,這才來看看你,雖說晚了點,不過也算是我這表哥的心意了,”說到這,我忙不迭地擺手表示不敢擔皇上如此重愛,他擺擺手,“且不提這段,朕來之前去你姐姐那坐了坐,從她那聽說你最近沒什麼胃口,倒是愛上了鹵牛肉,偏偏吃不得,朕叫禦膳房估摸著你的口味做了幾樣點心,有甜有鹹,待會兒你記著吃。”

“是,”說到這,我不由得有點放鬆了,“那就謝皇上的賞了,”又偷眼看他,雖說我的風寒好了不少,到底沒有好全,為他的龍體計,還是不要久留才好。顯然他已是會意,再陪我說了幾句閒話,這才匆匆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