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 “這盆景乃是內務府前兒才進上的……(1 / 2)

愨*******傳 水笙靜夜闌 3099 字 10個月前

“這盆景乃是內務府前兒才進上的,因著這時節金桔掛果不易,統共方進了二十六盆,除八盆敬奉太後,餘者不過貴妃娘娘得了兩盆,再有惠妃及宜妃兩位娘娘各得了一盆,平主子因著承恩公的緣故,得了幾盆,皇上聞說娘娘在長春宮愛上了平主子的那盆,這不,命奴才速速送來,娘娘您瞧著,可是合乎心意?”

說這話的內監正滿臉諂媚,半弓著腰跟我說話,難得還能似是透著幾分由衷的歡喜勁來,我仔細打量了這有些眼生的內監一眼,恍然想起這是新近得皇上意的梁九功,於是含笑命人拿了厚厚的紅包賞了他,再命人賞了盞茶,這才打發了去。

一邊伺候的瀟笛借給我送上潤口茶的功夫,低聲說,“這位梁公公本是清茶房太監,出身極低,偏偏為著好茶藝,得了皇上青眼,他是極會做人的,這後宮上上下下,誰都誇他知情識趣,比之那位哈哈珠子,可是得人心。”她在“清茶房”這詞上重重咬了咬。

這裡她說的哈哈珠子,乃是魏珠,皇上的哈哈珠子,本是郭絡羅氏旗下包衣,自是與宜妃一係密不可分,為人極是驕橫,偏偏皇上念著他昔年的情分,再者,雖說這人是驕橫了些,到底十分有分寸,不至於惹人側目。

瀟笛之所以把他二人並列,乃是為著說明梁九功如今得勢的程度以及他與魏珠之間的齟齬,再者,“清茶房”這一詞,再度勾起我關於妙貴人的不美好回憶,心下明白,怪不得梁九功如此曖昧不明地將惠妃和宜妃並列,可不是記上仇了嗎。

我半抬了眼懶洋洋瞧了瀟笛一眼,放下正撇著茶沫子的甜白瓷蓋子,平靜地說,“也好,這人知情識趣,自是不會乾那些自找麻煩的事,再有,即使他想做點什麼。也得看看這宮裡是不是允許。現下他們正鬨得厲害,咱們隻管瞧著就好。”

“娘娘,”瀟笛果然有些著急,拉長音喚我,似是想說些什麼,被我平靜地看了回去,半響,到底低了頭,輕聲說,“那個梁公公從來有情有義,又知情識趣,這。。。。。。”心知她的意思是防著梁九功為了多年前的茶葉事件記恨上我,故而為我著急。

我在她手上拍了拍,又喝了口茶,這才說到,“無妨,這人要是真聰明,就該知道,一段時間內,隻可有一個敵人,現下他可是與魏珠針鋒相對,不會自尋強敵。再者,要是他真不知死活惹上了我延禧宮,本宮也不介意將他打回原來位置。”

“雖是這麼說,到底娘娘要留意些那人才好,”瀟笛想了一想,放回大半心思,可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建議,“奴婢還是平日多瞧著那人,要是有什麼事不至於措手不及,”

“就照你說的做罷,隻是不要鬨得動靜太大了才好,另者,宮妃不得打探乾清宮景象,你可彆做過了頭,”我盤算了會,還是答應了下來。

“是,奴婢記下了。”瀟笛見意見通過,語氣歡快了不少,又建議,“娘娘,奴婢記著往日四阿哥很是喜歡這類型的盆景,是不是可以打發人送一盆過去?”

聞言,我皺了皺眉。見瀟笛毫無異色,似是隻是從關愛四阿哥出發,這才略舒展開眉頭,仍是厲聲問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瀟笛有些迷惑不解,但是多年來的教育已是形成了本能,她不假思索地跪倒在地,“奴婢知錯了,娘娘恕罪。”我起了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知錯?來,說說你錯在哪裡了?”

“奴婢錯在不該自作主張,越了本分。”瀟笛一板一眼地背到,身子僵硬,語氣也很有幾分乾巴。我有些失望的看著她,這樣的姿勢,分明表示她絲毫不知錯在哪裡,隻是為著麵子上過得去,這才應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