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晚想著是清蒸還是紅燒狐狸的時候,那廂裴濯清終於打開了屋門。
裴濯清一眼就看到了團在她手裡的狐狸,擰著眉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林晚看著手裡的狐狸也很不順眼,跳下秋千後想把狐狸扔在秋千上。
然而手撒開後,狐狸立刻手腳並用的纏住了她一隻手臂,不管她怎麼甩都丟不掉。
“......”
等到她放棄了,狐狸又順杆爬爬到了她肩上,然後再次窩成一團睡覺。
林晚走到裴濯清麵前,說實話這個身高很妨礙她跟彆人交流,每次要仰頭超過四十五度。
“好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她倒要看看三番四次折磨她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裴濯清與她對視半晌,又撇幾眼她肩上的狐狸,再與她對視,又撇狐狸,如此幾個來回後,林晚踩了他的腳。
“看什麼,有話就說,我仰著頭脖子很累的。”林晚皺著眉,逐漸暴躁。
雖然林晚那一腳對他的傷害幾乎為零,但裴濯清還是很委屈,“你踩我!這狐狸趴你身上你都允許了,我看幾眼你居然就踩我!”
“......”林晚懷疑這人進屋後吃錯藥了,這語氣和表情給她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鑒於目前裴濯清也是在為她的事情奔波勞碌,林晚強行上扯嘴角,含著歉意道:“我錯了,我不該踩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就隻有口頭道歉嗎?一點誠意都沒有!”裴濯清憤憤不平的念叨。
“......”不知道這人葫蘆裡又賣什麼藥,林晚決定再忍耐一會兒,“那你想要什麼補償?”
裴濯清雙眼一亮,隨即蹲下身,把左臉伸到林晚麵前,“你親我一個,我就原諒你!”
饒是做好了準備,林晚還是一驚,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裴濯清,你沒吃錯藥吧,我不是小孩兒,我比你還大!”
趴在肩上一動不動的狐狸此刻終於睜開眼,掃了一眼裴濯清,把腦袋又往林晚脖頸旁蹭了蹭。
裴濯清看的一清二楚,咬著腮幫子恨恨的瞪了一眼狐狸,轉而故作傷心道:“親一個怎麼了,我拿你當妹妹,妹妹不能親哥哥嗎?”
林晚不打算再聽他放狗屁,這人現在腦袋不正常,她可是正常的!
裴濯清看出了她不打算配合,眼疾手快的捧住了她的腦袋,“沒關係,我知道你害羞,既然你不好意思,那就哥哥代勞吧,都是一樣的!”
林晚的大腦處理器尚未分析清楚目前的狀況,就被捧著臉吧唧親了一口,反應過來後林晚一掌拍開了麵前的大臉。
隨後捂著自己被親的右臉頰,試圖用手掌的涼降下臉頰的燙。
裴濯清笑的一臉得意,語氣都帶上了歡快,“我原諒你了,等兄長回來我們就商議計劃。”
林晚眨巴了兩下眼,把手放下了,臉上的溫度很快的降了回去。
她不該以成年人的思維來與裴濯清交流的,這人雖然天資卓絕,聰明果敢,但是情商實在堪憂,可能比她現代八歲的弟弟沒好到哪兒去。
所以她趁著人還沒站起來,伸出雙手狠狠地掐了把裴濯清的臉,滿意的聽到了裴濯清的哀嚎。
收到弟弟傳訊回到裴府的裴禦清,站在院門口看著自己的弟弟與那個來曆不明的泥偶玩鬨,眼中劃過一絲微瀾。
最終商議出的計劃是裴濯清先行探路,裴禦清在暗中行動順帶保護裴濯清,而林晚的任務則是待在屋子裡哪兒也彆去。
不知道這樣的計劃有什麼需要商議的,林晚坐在榻上,一邊喝茶一邊翻話本。
作為一縷異世的幽魂,她此刻對自己接受過的一身教育無任何用武之地而悲哀。
府外,拿著血引當導航的裴濯清心中仍存擔憂,“兄長,讓林晚待在府上安全嗎,萬一那邪物通過李十七去找林晚怎麼辦?”
裴禦清看向自己的弟弟,如果他現在說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邪物去找林晚,那裴濯清肯定會立刻掉頭回府。
他將目光轉向前方,那裡是與東都繁榮景象完全相背的地方。
破落的房屋群,一間屋子要住好多個人,每日以乞討和救濟為生,形銷骨立,破衣爛衫,看著人的目光裡總是帶著野獸般的貪婪。
東都的皇帝不管事兒,靠著滿都的富商納的稅,國庫充盈,整日以巡狩的名義遊山玩水,所用一應事物極儘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