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問他練兵如何?胥家軍一部鬥誌可高?最後說到也要顧及家裡。
原來是要說這個。
趙霆說公主脾氣不太好,要他多多包容。
胥淩應說是。
趙霆又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想納妾也沒問題,風塵之地終歸不乾淨。”
胥淩說著是,心道趙玨鳴就是學了皇帝這個。
“你要是想納,朕做主給你選幾個。”
胥淩正要應,一個激靈,道不必不必,公主很好,有公主就夠了。
“那便和嘉南好好過,孩子出生後,教養好,胥家軍也後繼有人。”
胥淩說承蒙先皇厚恩,胥家軍得以保留名號。但終歸是朝廷的兵,我朝綿延,胥家軍後繼不絕。
趙霆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閒聊了幾句,趙玨鳴和趙玨澧進來了。
趙霆似乎也沒什麼要事,隻是催孩子。
皇家似乎人丁難旺。皇帝的孫輩中,除了大皇子那個兒子,其他孩子都早夭。前些日子,三皇子的小郡主意外嗆粥離世,趙玨鳴的小妾懷了,卻沒保住。
趙霆除了催兒子女兒,自個也身體力行。但顯然身子骨不如以往,今年後宮添了五個後妃,也就一個懷上了,而且沒多久便滑胎了。
鬱凝去看望過,發現皇後做手腳的可能性很大。
趙霆把皇後從才人養到了如今,已經有些控製不住了。鬱凝說,“舅舅的鐵腕在逐漸失效。”
趙霆對趙玨澧道:“你同凝凝琴瑟和鳴,也該彌補過往。”
趙玨澧手一攤,道:“凝凝上次小產,太傷身……”
趙霆似乎很難過,轉頭對胥淩說,公主有皇後撐腰,你有朕撐腰,彆太縱著她。
胥淩連忙應承。
出了殿門,胥淩應付了趙玨鳴,便騎快馬去“偶遇”趙玨澧。
“凝兒傷了身?”胥淩急問。
趙玨澧笑道:“騙父皇的,救治及時,又吃了你這麼多補藥,早沒事了。你們若是想,我不介意多養一個,正好不必理會李卿雲了。”
胥淩硬挺的臉上泛起紅,咳嗽道:“此事從長計議。”
“我剛剛讓內官把父皇的話傳了出去,乘機壓一壓趙嘉南吧。”趙玨澧接道。
“謝王爺。”胥淩道。趙嘉南被戳穿後,對胥淩極儘殷勤,心思全放在胥淩身上。她變得更加敏感,胥淩身邊的任何花草,都有可能讓她炸毛。
她把胥淩當作一場幻夢,始終不肯醒來。
趙玨澧道:“謝倒是不必,我要的東西,拿到了嗎?”
胥淩點頭,道:“趙玨鳴這事做得快,但不乾淨。證人明天會去敲登聞鼓,王爺早做準備。”
趙玨澧滿意地笑了,“好,今晚胥將軍可要見她?”
“今晚先不了,我在城郊尋了處山莊,王爺若得空,可去那。”
“行,過幾日,等壓了趙玨鳴,正好去避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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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玨澧同胥淩分開後,便去了吏部理事,晚上見了禦史台的幾個人。
趙玨鳴前段時間帶著巡防營去平息了臨城的一次暴亂。那是地方官吏一層層刻薄百姓,將秋糧征收殆儘引起的事情。趙玨鳴急於擺平此事,向皇帝證明自己的能力,以至於完全是暴力鎮壓,過程幾乎慘絕人寰。
巡防營有胥淩過去帶過的將領,通過他,胥淩拿到了一部分證據。
給趙玨鳴安排好明日的大禮,趙玨澧踏著輕快的步伐回了府。
他心情好,打算今晚再忍耐一下李卿雲,但晚飯還是和小表妹吃比較好。
過去時,鬱凝正好在吃飯,添雙筷子就成。
“這麼晚才用飯?”趙玨澧問。
“有點事,忙了一會。”鬱凝將菜肴往他這邊挪,“夫君多吃點,養好身體。”
趙玨澧狐疑地看了她幾眼,但他的確餓了,先吃再問。
晚飯後,鬱凝讓小沫端上一個盤子,上麵擺了七塊木牌。
鬱凝笑嘻嘻地托著臉頰,“夫君,翻一個。”
“做什麼?”趙玨澧收著手,仿佛怕牌子後是什麼妖魔鬼怪。
“我不會害你的,是好事。”鬱凝道。
趙玨澧隻好翻了一塊,上麵寫著倩寧。
鬱凝轉身道:“小沫,去通知一下,王爺今晚在倩寧妹妹那過夜。”
趙玨澧喊住,“回來,這是鬨哪出?”
鬱凝翻開剩下六塊牌子,上麵全是女子的名字,李卿雲也在其中,“下午宮裡送來一箱補品,說給我養身體。還有六個宮女,是皇上賞的,給王爺開枝散葉。”
趙玨澧頓時頭疼,父皇未免太能操心,早知道還不如說鬱凝能生,讓胥淩努努力。
“你作為正妻,就不能鬨一鬨嗎?”趙玨澧道,“父皇這麼疼你,你一鬨,說不準就收回去了。”
“身為王妃,當然要大度。”鬱凝道,“況且皇上下旨,無論哪個妾室生了孩子,都歸我名下,由我撫養。我哪有鬨的理由。隻好抓緊時間給這六個妹妹都安排好了住處。”
“一個李卿雲都夠我受了,再來六個,我還要不要乾公務?”趙玨澧倒了杯冷茶壓驚。
“所以我趕緊做好牌子了呀,你每天晚上翻一個就好咯。凝凝是不是很聰明?”鬱凝滿臉體貼,搖著尾巴等誇。
趙玨澧沒話說,主要是父皇在後頭,他哪能輕易說不?他舔著後槽牙,背著手出去了。
鬱凝讓小沫給王爺引路,“賢惠”地目送趙玨澧走去倩寧那。
這麼多宮女送進來,氣的可不是鬱凝,而是李卿雲。她一下午都哭哭唧唧,說要等王爺回來做主。
鬱凝偏要氣她,不僅把她攔在湖心園外頭,而且連夜把宮女安排到位。
李卿雲一直在外頭散布鬱凝的謠言,說她持寵而嬌、刻薄姐妹之類的。真當鬱凝不知道呢?有人勸鬱凝與李卿雲談和。
笑話,鬱凝從來不識“忍讓”二字,李卿雲的“談和”對她半點用也沒有。不如報複李卿雲來得舒坦。
鬱凝瞧了一眼在外頭窺探的幾個婢女,心情大好地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