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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許建民的擅自作主,謝凡晚自習放學後,不等許蘇荔了。
許蘇荔小跑著才能追上謝凡的步伐,路過一個小巷時,還被謝凡甩下了。
許蘇荔怎麼會被謝凡拿捏呢?她立即站在路燈下,不走了。過了一會,謝凡果然回來找她。
“凡哥哥!”許蘇荔往地上一坐,“我好害怕,我不敢走……”為了效果逼真,她還擠出了眼淚。
最後,謝凡和許蘇荔保持距離的計劃在執行第一日,就慘遭失敗。他還不得不前胸掛著兩個書包,後背掛上許蘇荔。
許蘇荔在他背後念念叨叨:我好喜歡你……謝凡麵紅耳赤,一手托著她,一手反到背後,捂住她的嘴。
談戀愛第二周,許蘇荔更加大膽。
她提前把樓梯間的燈泡弄壞了,在本應各自回家的地方,把謝凡堵住,再一次親了上去。
這次她伸舌頭撬謝凡的唇,遺憾的是,沒能撬開。
第二天,許蘇荔正欲再來一次,謝凡卻先動了手——他將許蘇荔壓在牆上,青澀而莽撞地闖入她的唇齒間。他憑借本能搜尋著許蘇荔的氣息,輕易便讓許蘇荔昏了頭。
這才對嘛。許蘇荔心想,這才是凡哥哥。
第三天,謝凡有耐心多了,和許蘇荔在昏暗的角落你來我往,糾纏不休。
“你喜歡我嗎?”許蘇荔在親吻的間隙,捧著謝凡的臉龐,問。
謝凡看著她期冀的眼神,篤定地說:“喜歡,一直一直很喜歡。”
第四天,許蘇荔熟門熟路地抱著謝凡,兩人親在一起時,昏黃的燈突然亮了。
許蘇荔躍過謝凡的肩膀,看見了因擔心倆孩子,特意花時間把燈修好的許建民。
許蘇荔看著父親陰沉的臉,有些害怕地攥緊了謝凡的校服。
許建民很生氣,非常生氣。
他在陽台上抽了一整包煙才冷靜。
“你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他問。
“叔叔,是我不懂事。”謝凡擋在許蘇荔身前。
許建民說:“逞什麼能?我是她爸,我還能對她怎麼著?”
“對不起,叔叔。”謝凡說。
許建民又抽出一根煙,剛點起,卻在看見那低著頭的許蘇荔時,馬上掐了。
“倒也沒耽誤學習。”何蓮試圖打圓場,“荔荔這次考試還進前十了。”
“這是學習的事嗎?”許建民質問,“許蘇荔才多大!都沒成年!”
許蘇荔立馬說:“爸,我們沒乾成年人的事,凡哥哥不讓。”
“這麼說你想乾?”許建民拍著沙發,痛心疾首。
這事,家長問也沒什麼好問的。何蓮說許建民是沒做好準備,說完,做主讓謝凡先回去了。
“你爸回來,我要跟他談談。”許建民說。
可還沒來得及談,謝家就搬走了,是連夜搬的。
他們家東西本來就被賣得七七八八了,走時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蘇荔穿著睡衣,爬窗去謝凡房間,隻看見空蕩蕩的屋子。屋裡的書和海報都還在,但沒有謝凡,就是空。
被謝凡再次擺在桌上的大頭照又一次不見了。
因為進入為期一個月的暑假了,許蘇荔也不能去學校找謝凡。她哭著讓許建民去找,可許建民聯係不上。他說可能是謝勇治病借了太多債了,現在要賣了房子躲債。
許蘇荔趴在床上哭了一整天,許建民做了一頓好菜端到她床頭,她碰都不碰。
“爸出去幫你找,你吃點東西,好不好?”許建民心都要碎了,他拿上車鑰匙出門去謝勇朋友那找。何蓮守在許蘇荔房裡,忽然想起小時候,他們帶著許蘇荔突然去旅遊了,謝勇說小凡總在哭,到處說要找妹妹。
孽債啊。何蓮摸著女兒的頭說。
許建民還沒回來,對門忽然有了動靜。
許蘇荔鞋都不穿,就跑去對門,卻發現根本不是謝凡一家。而是兩個花臂男人,拿著油漆噴槍在謝家門上噴“欠債還錢”。
許蘇荔抄起羽毛球拍,就擋了上去,“你們做什麼!不許動!”
“小妹妹,你說我們乾什麼?我們討債!”男人穢笑說,“怎麼,你要幫他們還債?”
“滾!”何蓮摟住許蘇荔,“我要報警了!”
“報警?我們討債還犯法了?”花臂男舉起噴槍,對著母女倆。許蘇荔揮動羽毛球拍狠狠打在了花臂男手腕上。
男人被激怒,攔住了母女倆的退路。他們動手時,謝凡恰好回來找許蘇荔了——他一拳砸在了向許蘇荔伸手的男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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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建民開車到警局,車鑰匙沒拔就火急火燎衝上去。
看見母女倆沒事,他才鬆口氣,但謝凡全身都掛彩了。
許蘇荔抱著謝凡,看見許建民來了,帶著哭腔說:“爸!他們欺負我!他們還說凡哥哥沒爸媽……”
許建民彎著腰跟這事的負責人握手,陪著笑說:“醫藥費我們出,去中心醫院,那最好。”
負責人見終於來了個能談事的,剛要把文件取了讓他簽字,卻見許建民放下手裡的皮包,回身揍在了那倆花臂男身上。
花臂男帶著手銬,根本反擊不了。負責人看了看那倆可憐孩子,遲疑了半分鐘才去勸架。
事情到最後,許建民賠了一筆錢,還拘留了幾日。
被拘之前,他讓何蓮帶著孩子去醫院做檢查,回家養傷。
謝凡從醫院出來後,不肯跟許蘇荔回去。
許蘇荔也就不讓她媽強留,隻是悄悄跟在謝凡屁股後頭,去了謝凡和他爸媽住的地方。
那是在縣城偏僻的村裡,謝勇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樣,王萍也不複以往豐腴的體態。謝凡帶著一身傷回去,把他爸媽嚇得不輕,但好在傷都不算太重。
謝凡悶聲不響地端起鍋,在門口的水龍頭上放水,用鐵砂布洗乾淨鍋上結著的灰。而後彎著腰在一個矮灶上炒菜。
許蘇荔被何蓮帶著走出好遠,還是忍不住蹲下,抱著膝蓋哭,“媽媽……凡哥哥怎麼會這樣啊?”
何蓮回答不了。她帶著許蘇荔去超市買了一車日用品,放在那擠滿少年自尊心的毛坯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