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焚心 蕭璿璣皺著眉毛,對我歪歪嘴……(2 / 2)

春風一度 歲晚 2514 字 10個月前

白奴高挑纖細的身子微微晃了晃,點點頭。

不到夜深就出了事,東宮的燈火通明起來,連帶著宮中的禁軍都緊張起來。九道緊閉的宮門大開,王珣漏液趕進宮。

樂子給我披了衣服,我站在露台邊向東宮望去,一盞一盞小燈跟小眼睛似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低聲問道。禁軍一撥兒一撥兒地往東宮調去,舅父和舅母的輿駕看似也都往東宮去了。

樂子膽子小,隻說不知道。芳甸姑姑也醒了,不過她一向是古井無波的麵孔,此時也沒有什麼變化。一雙灰灰的眸子眨了眨,隻說自己有些困,便去睡覺。我喚了樂子,讓他出去看看,他倒是說什麼都不肯。我心中火起,瞪起眼睛,莫非要本宮披著睡袍就這麼出去嗎?樂子可憐兮兮地說道,平日裡一向看到東宮的臉色就害怕,更何況是這樣的陣仗?躲都來不及,更何況還上趕著去瞧熱鬨。

我哼了一聲,總是你更像是做主子的。

披了衣服,略微把自己收拾的整齊些便出了福德宮,宮門口早已被圍得鐵桶一般。定睛一看,原是相熟的人。

謝煊。

我冷笑一聲,謝中郎好興致。這麼晚了,還守在福德宮,不如回去休息。

謝煊的麵孔跟一塊鐵板一樣,冷冰冰的一絲兒人氣都沒有:“請公主回宮安寢。”

謝煊!我怒道,東宮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本宮要出去看看。

謝煊依舊不語,我側著身子繞過他,卻被他捏住肩膀,他本就是習武之人,力氣極大,捏的我肩胛生疼。

彆說你不是公主,就算是皇帝嫡親的帝姬,此時東宮出了此等大事,誰也脫不了乾係。謝煊淩厲地瞧著我,一雙瞳子若是能噴火早就將我焚滅了無數次。

我一衝動張口便說:“彆說這事與本宮無關,就算與本宮有關,也是內府的事情,跟這鷹犬何乾?”

混賬!謝煊被我氣到極點,伸手欲摑我一掌,我閉上眼睛,不躲又不避,嘴上還伶俐道:“謝煊,你打啊,你有膽子就打啊!璿璣一定會幫我討回來的。”

嗬嗬嗬,一陣輕笑傳來,我渾身打了個寒顫,這聲音若說也是如沐春風,但是停在我的耳朵裡卻是如此刺耳,冷漠。

北瑤公主好大的膽子。從團團圍住的禁軍中走出青袍緩帶的謝侯,麵色微微有些蒼白,一雙深黑眸子下麵還有點點青灰色的陰影。我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謝侯一向疏冷,尤其是對我,唯恐避之不及。雖然,我們乃是嫡嫡親親的父女,但是不知為什麼,我們總是處於彼此避忌得很。看到對方不快活,便覺得心中很愜意。若說出生起,我便沒有一刻呆在謝府。母親在長公主府生下我,三天後便歿了,我就被舅父舅母接進宮。若說謝侯討厭我,那是隻有一個理由。他根本就是恨我的母親。我心中隱隱地明白這一點,下意識地對謝侯一點好感就沒有。

謝侯帶著笑意走進,看不出喜怒,或者說他的喜怒隱藏得甚是深沉。難怪人家都說,這老家夥是真真正正的老狐狸,果然越老越是奸猾,謝煊真是活脫脫的小謝侯。

“煊兒,怎麼無禮。”謝侯笑咪咪地望著我,隻讓我覺得背上生生地發起了一層白毛汗。沒等我說話,謝侯又說:“這等謀害東宮之人,便應立刻杖斃,以儆效尤。”謝侯帶著完美無缺地笑容說出這番話,私下裡一片抽氣生,眾人都未曾想到,親生爹爹能對嫡親的女兒這樣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