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轉瞬到了末尾，企鵝人臉色發紫，眼神凶狠，嘴裡柯柯柯的怪聲氣的他自己摔了手機大罵，

“誰家攝像頭會念白啊，魂淡，不要把人當傻子耍！”

就在他幾乎踩爛手機的檔口，廁所湧進來一夥人，個個凶神惡煞，

沒等他說話，領頭的黑麵具先劈頭蓋臉的啐了他一口，陰陽怪氣，

“就是你把港.黑推銷員引進阿卡姆的？”

企鵝人：？媽的，你們有本事去搞港.黑啊，搞我算什麼本事？琴酒，我要殺了你！

265.

“你就是當過調酒師的尼恩吧，辛苦你了。”

巨大的層架酒櫃陳列著世界各地的名酒，調酒師當然也是港.黑內部信得過的親信。

蘇格蘭進門，走向顯眼的美式條形吧台，選在織田作身邊坐下，舒服的深吸一口氣。

台前的紅酒味，肉桂和丁香混合的香料味撲鼻而來。

“為乾部大人服務，我的榮幸。”

兩撇卷胡的男人擦著玻璃酒盞，不卑不亢的詢問道，“您想喝點什麼？”

酒的品種從高濃度烈酒到各式葡萄酒，著實難選擇，蘇格蘭走馬觀花的瀏覽千奇百怪的酒瓶造型，詢問調酒師，“嗯，你擅長調什麼品類的酒呢？”

織田作麵前的熱紅酒下去一半，鮮橙片軟趴趴的貼著杯壁，看來坐這有一會兒了。

“客人們點單最多的維斯帕，琴酒和伏特加調配的雞尾酒，詹姆斯邦德係列電影中的經典酒。”

蘇格蘭表情奇怪了一瞬，琴酒也往這邊瞥過一眼，蘇格蘭接著問，“還有呢？”

“琴酒和朗姆調酒味道會更清爽一些，還有苦艾酒和杜鬆子搭配的百慕大，”

“當然，您老家蘇格蘭風味的酒也很受歡迎。”

真是位勇敢的調酒師，什麼都敢好奇。琴酒好像被某種酒名惡心到了，不再關注這邊。

“那不是地名，”蘇格蘭失笑，“六大基酒之一的威士忌。”

“恕我失禮。”

“來杯白俄羅斯吧。”

蘇格蘭點單道。

白俄羅斯雞尾酒是用波本威士忌作為基酒，搭配少量咖啡利口酒和牛奶混合而來的雞尾酒。

怎麼說呢，波本威士忌和牛奶真的很搭，蘇格蘭喝過其中幾種，白俄羅斯的口感更濃鬱些。

所以喝過一次念念不忘。

等酒期間，蘇格蘭順織田作目光往吵鬨的地方望去。

刻意複古的煤氣燈下，幾張桌子圍坐著的一群人正沉浸在桌牌遊戲的緊張刺激中。

原本輕鬆的聚會，撲克牌卻打出了火氣。因為在座的全是掛逼，局麵逐漸變得複雜無比。

紅頭罩戴上頭罩，琴酒點了煙，宿儺睜開四隻眼。

全場眼神交流最多的太宰晃動指間夾著的紅桃A，表情一度十分囂張。

“我好像知道他們為什麼不邀請你了。”

蘇格蘭笑著和織田作碰了碰杯。

“這樣不是挺好嗎？”

喝過酒加上恒溫的空調風，織田作黑襯的領口微微敞開著，大衣早掛到門口的衣帽架子上。

氣氛不錯，《加州旅館》的前奏響起時，織田作側身，輕輕敲擊香檳色的吧台當做鼓點，和蘇格蘭一起哼著西部古典風格的調子。

兩人這副太過放鬆的神態刺激了戰況焦灼的那群人，紛紛棄牌圍了過來，最先跑過來的人眼神幽怨。

“太狡猾了，織田作，”

又收到幾份不同點單，調酒師開始新一輪的忙碌，賞心悅目的動作調製飲品。

太宰先霸占了織田作左手邊的位置，不滿的鼓起腮幫，頗孩子氣的轉動座椅，“明明隻是織田作答應和我一起喝酒，為什麼有這麼些多餘的人在場。”

“彆那麼小氣嘛，治醬，”

蘇格蘭旁邊，五條拉琴酒坐到桌前，“熱鬨熱鬨有什麼關係？”

“太有關係了，某些人要有礙眼的自覺吧。”太宰皮笑肉不笑。

人齊了，不舉杯總覺得少點什麼，一排酒友們麵麵相覷，有人問，

“各位，今天為什麼乾杯？”

“為野犬吧。”

杯壁清脆的彈指聲引起大家的注意，沙雕和人間清醒無縫切換的太宰如是說。

“野犬？”紅頭罩不明所以。

“啊，太宰（漫畫）說過類似的話，後來當做（舞台劇）保留節目了。”

織田作解釋道。

“每個人都在為了知曉正確的生存方式，而不停戰鬥。為何而戰？要如何活下去？ ”

原著的台詞從太宰嘴裡慢慢道來，飄然又唐突的聲音成為主旋律，

“沒有人會告訴你答案。我們能有的隻是迷茫。向著水溝的深處，漫無目的地奔走。

就像滿身泥濘的野犬一樣。”

最後那句，太宰語氣輕的像一道呼吸。

神情各異的靜默裡，太宰單薄的肩膀上多了隻溫暖乾燥的手掌，沒怎麼用力，卻讓太宰馬上回過神。

大擺鐘的走秒聲中，織田作舉起酒杯，泡在金黃酒水裡的冰球隨動作浮浮沉沉，燈光折射下格外亮眼，“為野犬乾杯。”

“為野犬乾杯。”出乎意料，最先跟著舉杯的是頭次聽說這段話的紅頭罩。

大家同舉酒杯，三兩相碰，厚玻璃杯底點上各自麵前的桌台，

“敬野犬！”

266.

“追兔子玩的那座山

釣魚玩的那條溪

現在還是頻頻夢見…”

輕音貝斯彈奏的異邦小曲中，調酒師退出了房間，轉眼來到韋恩大樓背後普通樓房的頂部。

那裡有隻漆黑的大蝙蝠在等著他。

“他們身上捕捉的頻率和儀器調試的頻率相符，”名為尼恩的調酒師身形變化，變成這個世界極為麵熟的火星獵人，“他們可以回家了。”

“他們不屬於這裡。”

蝙蝠俠的喉癌聲線依舊冷漠無情。

“小醜醒了，要把他移交阿卡姆瘋人院嗎？”

“再等一段時間。”

“你在保護他們。”榮恩微笑著拆穿老朋友。

“很矛盾嗎？”蝙蝠俠反問。

“很矛盾。”

“他們也是。”

“有些東西阻礙了我們的探查，你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了嗎？”

無人回答，榮恩疑惑的轉頭，蝙蝠俠已經不見蹤影，遠處，厚雲層映出清晰的蝙蝠形狀標誌。

267.

港.黑自從得知消息，陷入新的忙碌中，港.黑重心大部分轉移給了紅頭罩。

那幾天，紅頭罩輾轉於織田作，太宰和琴酒之間，忙的像當初剛接手港.黑的織田作。

因此閒下來的織田作，在被行刺兩次後，終於抓住了那位神出鬼沒的小刺客。

“作為首領，你太軟弱了，”

深色皮膚的男孩被他困在鐵椅中間，手臂攪在一起不得動彈，卻拿綠眼睛傲視著織田作，“你甚至不敢上膛瞄準你敵人的腦袋。”

“達成目的的方法有很多，未必隻有取人性命這一條。”麵對人類幼崽的質問，織田作覺得他該為自己辯解一句。

“嗨害嗨，米娜~這就是我要宣布的事，”

溜達過來的五條一胳膊拐住男孩的腦袋，在男孩怒視中強行揉了揉男孩紮人的頭發。

“他叫達米安，是我新收的學生哦～”

“誰是你學生？”

“想不想跟五條老師學咒術？”

五條豎起一根食指，蘊含大量能量的藍色光點從指間迸發出來，“這可是通過學習能達到的哦～”

“……”

達米安：誰沒有個超人夢啊，學就學！

268.

“這是你的港.黑，屬於你的一部分。”沒舉行什麼歡送儀式，織田作他們簡單收拾好自己原本的東西，浩浩蕩蕩的跟著蝙蝠俠來到瞭望塔。

“我們並不是想用這個組織來約束你，這是我們臨時的家，我想，這也會是能夠讓你有臨時歸屬感的地方，在你想清楚你所有的糾結和困苦之前。”

白色傳送門大開，其他人也告了彆，織田作擁抱了下紅頭罩，他不善言辭，所以每次都這麼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希望你是最自由的飛鳥。”

“你總是這麼悲觀的看待所有關係嗎？”

這副絮絮叨叨的模樣看的紅頭罩想笑，心中卻好似因織田作的臨彆之言瞬間生長出漫山遍野的季節性草甸。

紅頭罩彆扭的側了下頭，眼眶竟有些發燙，調侃也比平時低沉許多。

幸虧他現在帶著頭罩，沒人看到。

“彼得，於港.黑而言，紅圍巾一直被視為首領信物代代相承，這是條不成文的規矩。”

真的要回家了，滿腹草稿反而派不上用場，織田作在許多正聯成員新奇的目光裡取下他胸前的紅圍巾捧在手裡，

“在黑.手黨，或許象征血腥暴力，極端武力，我更喜歡華國的理解方式，請接下我們的祝福吧。”

“昨天剛洗的。”背後三道視線不容忽視，織田作飛快補了一句。

“我知道了。”

紅頭罩調整好情緒，看了眼織田作背後蝙蝠家的幾人，他們臉上陰沉的讓隊友們退避三舍。

正聯成員們被迫看了一場黑.手黨的新舊交接過程，織田作愣是天然到毫無所覺。

紅頭罩幾乎想捧腹大笑了，所以他在織田作替他戴上圍巾後揚起笑容，“繼承這麼大的基業，需要我叫你一聲Daddy嗎？”

“咱港.黑不興這個！”

織田作拒絕的飛快，在蝙蝠俠開口催促後和紅頭罩身旁的達米安也道了彆，快步走向他的同伴，

又不放心的回頭囑咐，

“彆的都不重要，替我們照顧好你自己。”

“快走吧，哥譚不歡迎幸運之人…”

紅頭罩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複老蝙蝠，他未儘的音尾突然朝織田作感情飽滿的大聲喊了，“Daddy！”

蝙蝠俠不讚同的目光近乎實化，紅發男人背影一個踉蹌，火速逃進傳送門。

紅頭罩真正的捧腹大笑了。

異世界的人回歸他們的生活，而紅頭罩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ND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