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裡包含著的東西彼此都心知肚明。
可能這就是屬於成年人特有的心照不宣的曖昧和目的。
肖樹怔愣的瞬間,趙蒔的手已經移到了他的耳垂處。
趙蒔手指輕輕掐住他白嫩的垂珠,揉捏著,過了幾秒,眼神迷離地看著他:“你跟了我,什麼也不用帶。”
“是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
說完她視線往下,黑色無袖,鎖骨形狀漂亮,肌膚冷白,沒有衣物遮掩的手臂肌肉真的很性感,因為用力,青筋暴出,盤布著。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她之前做的美甲因為不方便就卸了,但之前那個美甲是透酒紅底色的,很顯白,如果還沒卸,此時握住他的手臂應該也會很顯白。
肖樹並不知道趙蒔所想,他的視線飄了幾下,最終凝在她唇上,隨即下意識舔了舔乾裂的唇,眼神恍惚兩下,又抿緊,垂著眼,聲音很低:“我想想。”
肉和肉分離,拉扯出一條曖昧的絲線,他們間的距離被分開。
趙蒔鬆開他的手,佯裝失落,皺了皺眉,“還要考慮啊。”
肖樹正要說話,立時趙蒔包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看他一眼,喂了聲,然後說:“我喝了酒,你來接我吧,讓人過來把車開回去。”
電話掛斷後她也不再繼續追問剛剛那個問題,隻是拉起肖樹的手,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胡亂劃拉幾下,說:“阿樹,我走了。”
隨即鬆開他的手。
他的手被抬高,被墜落,然後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蒔走了後,他又回到冷潮,狗子此時已經在裡麵喝上酒了。
“哎,你怎麼又回來了?”
“趙蒔走了。”
他在沙發上坐下。
“喝一杯?”狗子把酒杯遞過來。
“不了,這個傷不能碰酒。”
他低頭去看手臂。
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好全,正在愈合的傷口密密麻麻的癢。
像趙蒔於他心上的存在。
很密麻,很癢。
他抬手摁了摁心臟,裡麵的狂亂過後餘留下的悸動未停。
狗子噢噢兩聲,把杯子又拿回去,給自己倒了杯,喝了幾口後,突然驚訝地指著肖樹的耳朵,“你那耳朵怎麼紅成那樣!”
肖樹抬手摸了摸耳朵,摸到一手滾燙,但他竟然沒有察覺到。
又想起剛剛在他們倆在外麵,好在當時站的位置燈光昏暗。
應該沒有看見……
“剛剛趙蒔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北澤。”
“我艸!真的?她居然真問了!”狗子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那你怎麼說?”
“我說我再想想。”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她可是趙蒔!”
“雖然我說讓你考慮清楚,那他媽的都是老子放屁!我哪想到人真讓你跟著一起去啊!”
是,那是趙蒔。
趙蒔很漂亮,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目光,讓所有人,他遇見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狗子放下酒杯,又問:“你怎麼想?”
“你喜歡她?真喜歡?多喜歡?”
“你們這關係到時候可就真算不清了!”
“你不去?”
他哪裡算不清為什麼,隻不過理所當然以為她看上了他的臉。
而他,也理所當然,看上了她的臉。
或許更多,不反感的草木香,那種可望不可即的高高在上。
罕見、又古怪的讓他心動。
像暗燃的,看不見的火焰在燒,燒得他抓心撓肺,灼熱感經久不息。
慢悠悠的,肖樹冷笑了聲,那雙陰沉的眸像野豹獵食前的專注,有一種屬於濃烈的野生動物的殘忍。
獠牙尖銳露出。
他不刻意裝單純時,下三白多露出的眼加上深邃的眉骨,真是很冷很冷,冷戾的氣質一下從他周身蕩開。
“去,為什麼不。”肖樹說。
“那你剛剛為什麼不答應她?”狗子還是不理解。
肖樹勾唇輕笑,眉一挑,“不想。”
“什麼意思?到底想不想?老子真的腦殼昏!”狗子忍不住蹦出幾句方言,一副頭疼的模樣。
肖樹眼眸沉了沉,轉了個話題,“我離開川江這件事你先替我保密,無論誰問你都說我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