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先進屋去跟雲姑娘商量下店鋪的問題。你好好歇著。”然後我就帶著一臉的迷茫跟著他進了自己的屋子。他端起桌上的簡陋茶壺往杯子裡倒了一杯茶遞了給我:“喏,這杯可比你那杯有份量多了。”接過杯子,我瞪,我瞪,我接著瞪,讓你笑我。結果沒想到這種情形反而讓他笑得越來越歡,有聲音越來越大的趨勢。
我惱羞成怒的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笑笑笑,笑死你。”持之以恒的瞪。他的眼角卻挑德越來越高,然後有咳嗽聲此起彼伏。我趕忙拿下手,左右望一下看看有沒有看到我的行為,繼而心虛地小小聲問:“沒事吧?”緊接著那個妖孽的男人竟然開始揉著肚子邊咳邊笑。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像個什麼樣子,伯母還在外麵呢!於是改為動手不動口的拿起另外的他給自己倒的一杯子水往他嘴裡灌去。笑聲終於止住,我偷偷屏息聽了一下,伯母那裡似乎沒什麼響動,安下心來,卻又暗惱自己怎麼跟做賊的似的。
於是以力拔山河的氣勢,坐在了他對麵的椅子上看著他邊喝茶,邊忍笑。我恨得咬牙切齒:“憋得難受嗎?”繼續不顧一切的睜大眼睛瞪。孰不知屋裡鬨來,屋外笑。
另一頭,柳母很是欣慰地聽著那一陣陣爽朗陽光的笑聲,輕數他有多少年沒有這麼笑過了,他的爹就是他心中的刺,而自從被打傷以後他似乎忘了一些事情,罷了,忘了也好。這姑娘相貌好,看起來也乖巧可愛,關鍵得是能讓軒兒帶回家而且還能讓他笑成這樣。總之軒兒喜歡就好呀。
我看著對麵終於笑得緩過了勁的柳軒,僵硬的轉過頭,他笑得很欠扁。柳軒拿衣袖拭了拭眼角險些滑落的淚珠,笑吟吟地看著我:“那姑娘有沒有興趣聽在下分析下現在的市場?”我自然點頭。他的臉上笑意猶存,眼睛中卻多了絲精明。
“現在的揚州城最不缺的就是茶樓、酒樓和客棧。所以我們肯定是不能走這條路的,那麼剩下的,還有製衣、織布的行當和典當鋪、玉器首飾類。典當鋪需要厚實的資金來源和對古董的了解,咱們不行,玉器首飾自然最好是有專門的自己打造的工坊,但是技術含量要求太高,而我們又對那些東西一竅不通難免會被人騙,最後生意一定做不好。倒是這製衣織布可以考慮,隻要關係打通了,門麵有了,聲望有了,款式新穎總是會有人來訂購的,而繡娘也好招到手藝絕佳的。隻不過這揚州現在有一個老字號叫做‘錦繡莊’的從外地購布拿來製衣的衣坊,口碑很好,而且做工精細,又因為進的布匹都是外地的上乘貨色,所以價格高昂,但是總有些富貴人家一批一批地訂做。”
我不住得點頭:“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們自己織布自己製衣,要先打響名頭,然後就比較賺錢了?”
“恩是的,咱們可以將衣服分為兩類,一類給買不起太貴衣服的平民百姓,另一類也就是大多數提供給富貴人家。剛開店可能會比較累,需要兩撥人同時加緊工作,等到後期名聲好了,接了幾筆大貨單後就會好些了。不過也不是隻能開繡房的,剩下還有一個行當,你是一定不願意經營的。”
他挑眉看我,似乎又要笑。我惹不著你,我還得靠你吃飯呢,稍微自我安慰一下,我就不恥下問道:“什麼行當?”
“青樓妓院。”“噗——”我剛剛裝模作樣想要擺上老板架勢端起茶杯喝進去得水一下子噴了出來。雖然我很想噴到對麵的那個笑得狐狸一樣的男人身上,但是為了今後的長遠利益,我還是僵硬的側了頭噴到一邊。結果對麵某個大笑的男人遞過來的紙,擦完身上、臉上的水漬,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招誰也是不能招柳軒的。
“咳咳。”清清嗓子。“雲姑娘有事要說?”柳軒止住笑,眼睛裡有亮亮的星光閃爍。
“其實我就是想問咱們的繡坊要叫什麼名字。”我儘量讓自己顯得淡定一點,但是看到對麵的男人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嘴角抽搐。
“姑娘想讓它叫什麼?”“……”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呀,這男人怎麼這麼的折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