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氣襲人知晝暖 原來這一室清淺是你唯……(2 / 2)

山*******枝 為伊妃。 3476 字 11個月前

“姑娘?”“你先說。”“姑娘是老板,理應先說。”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你剛才笑話我的時候怎麼就沒記起我是老板?!“不如就叫它微雲閣吧?”“好名字,那就這麼定了吧。”看著他誠懇的善良的無辜的眼神,我忽然有種我是被他拐了的感覺。“好。那店鋪的位置和匾額現在就開始著手辦理吧?”“嗯。”

推辭了柳伯母的熱情挽留,跟柳軒說好了明天一起去看店麵後我回到了客棧。定了定神,向徐掌櫃打了聲招呼就推門進入了兮竹姐姐曾經住過的客房。剛回來就救了一個落水的男子,然後這個男人還變成了開店的同夥,先是忙著照顧病人,然後病人好了又商量開店的事,一直還沒有來看看這個掌櫃的特意留下的房間。

銀鉤依然在窗前勾卷著簾帳,陽光的照射下星光點點,我忽然覺得銀鉤發散出的光芒中有一絲陰影,果然兮竹姐姐還是給我留下痕跡了麼?疾步走過去,到近前時卻又不敢去觸碰了。或許這其中隱藏著所有的一切,或許兮竹姐姐生死玄機也就在其中,或許這斷斷續續的故事終於會貫穿起來讓我能看見真相?那麼看完以後,這江湖是否還是我心裡的江湖?

歎口氣,罷了,最後還是要知道的。抬起右臂舉向放肆的不知人家疾苦依然閃爍的銀鉤,手指觸到銀鉤的那一刻卻又像觸電一樣的縮了回來。再次定神,終於還是顫巍巍的摸向了銀鉤的周圍。在灼熱的陽光照耀下,它是溫熱的,所以當我觸摸到一件涼涼的東西時,心下止不住的顫抖。哆哆嗦嗦的取下那樣東西,卻是銅製的雲紋狀鑰匙。仔細看了看,似乎是被人塞在了銀鉤和窗棱之間,小得不易察覺。我莫名地覺得眼熟,轉回身想要坐到床上好好回憶下時,卻恍惚了。那銘刻著雲紋的琴靜立在案上,仿佛在我背後看了許久。

再次伸出手去摸琴的兩側,手不知不覺間抖得越發厲害。我拚命的想讓它停下這無邊境的顫抖,卻是越想越厲害。終於還是摸到了,我將那把鑰匙擱進琴側的雲狀凹陷處,嚴絲合縫。我很想去感慨這製作的巧奪天工,但我發現我的嗓子現在發不出任何聲音。將鑰匙轉了一圈,機關轉動的聲音隨即響起。我靜靜的看著琴的腹中慢慢地滑出一個小隔間,而這木質的玄秘所在中隻有一封信,一封信封上以衛夫人小楷寫著“匪報也,永以為好也”的信。看到信我突然就鎮定了下來,就像那個女子站在我的身邊一樣,拆開信封,取出其中厚厚的一摞信紙。

雲葉

你看見此封信的時候不要哭,先靜靜地聽我說一個故事。很久以前,我和師兄陪著師傅隱居在藥王穀中,從不問世事,隻偶爾救濟幾個跌入穀底的人。但是我們既然是隱居定是不能讓人說出行蹤的,所以藥王穀的人從來是有去無回。最後一次待在藥王穀親手救起的人是一位女子,我至今還記得那樣如花似玉的容貌。她說她被追兵所追,不堪重負跌落懸崖。她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她開始學醫,她說她要救治那些受苦的黎民百姓。我是個淡漠的人,卻也被她所吸引,我們很投緣,性格也很相似。隻不過,她如水,我如冰,她是姐姐,我是妹妹。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師兄愛上她的,其實明明是一段姻緣,但是老天終於還是看不慣這樣淡然的生活。她救起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身上帶著一把未開鋒的劍,渾身浴血。那時,她已經嫁給了師兄並且有了一個剛生出來的女兒。救下的男人說這把劍必須開鋒,否則江湖的血雨腥風無人拯救,他懇請師傅出穀,師傅拒絕了。師傅說這劍開鋒後必將沾染更多人的鮮血,所以他不願。那男人也便住了下來,在我13歲那年,藥王穀經曆了一場浩劫,果然有人大開殺戒,死人無數。師傅終於還是戰死在那人的劍下,我謹遵師傅的口諭,必須護住藥冊。可是她那麼善良的人怎麼看得下去,所以她以己血鑄純均,而那男人也因那場惡鬥而死。但是師兄回來時看見得就是她為那男人擋下最後一劍又用最後一分力氣封印了那把劍。所以這多年來糾纏不斷的事件也不過是因愛而生。你一定受了傷,原諒我不曾告訴你蘇仙兒的真實身份,因為我害怕你還太小接受不了這人心的險惡。如今劫難已過,你一定長大了,不會再跟姐姐計較了。好好生活,哪怕這日子需要你一個人走下去。因為姐姐是希望你幸福的。從此你冷暖隻能自知,彆忘了注意衣裳的薄厚,彆忘了為了我照顧好你自己。記住,就算我不在你身邊,心也是支持著你的。要快樂。

冷兮竹親筆

麵頰上涼意一片,不知何時我已淚流成河。這一切孰對孰錯,誰也說不清道不明。這情字,當真是難上加難。

信封上淡淡的木蘭花香襲來,從此以後果真再也沒有一個女子站在我的身側笑吟吟的提醒我該如何如何穿戴,如何如何談吐了麼?果真隻能一人獨望月了麼?

原來這一室清淺是你唯一留給我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