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疑殘粉塗金砌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2 / 2)

山*******枝 為伊妃。 3368 字 11個月前

“你不了解柳軒啊!”“你了解?”

“我當然了解啊呸。”“誒呦喂!”

“你不知道他這人!”“你知道?”

“我自然不知道啊。”“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呀你!”“這樣啊。”

“到底你是怎樣啊?”“就這樣。”

……

如此眼神交流一陣,我頓時敗下陣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兩個人都不能得罪。”——這是我坐在馬車上以後,了悟到的真理。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我和錦衣的眼神交流持續時間太長而又太投入,於是並沒有發現柳軒早已離開多時,反應過來再看到他時就已經是趕我上馬車的情況了。在兩匹駿馬還未揚蹄長奔前,一眾姑娘們中間夾著一個書呆子來為我送行。其實不過是兩天的事,非得搞得跟生離死彆似的。

馬車一路疾行,定是柳軒吩咐過車夫一刻都不能耽誤。頭越來越沉,一陣困倦襲上全身,看了眼身旁假寐的柳軒,我也閉上眼打算休憩一下。路程差不多也就是四個時辰,正好夠我補眠,養精蓄銳與揚州府知府談生意。

大約是昨天金剛經抄得有些多了,睡夢中耳畔總是縈繞著一句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不時的有佛珠碰撞聲、木魚敲擊聲、經文誦讀聲回響,似乎真的置身於佛門重地、高山寺廟中聆聽慧音一般。

迷迷糊糊間就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醒來時馬車正顛簸,腦袋一下子磕到了硬處。痛呼一聲清醒過來,才發現整個上半身都已然躺倒在了馬車上,不久前磕頭的位置還墊了一個人的衣服。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的,雖然沒什麼用,但是算這個小子有良心,還懂得知恩圖報。

斜眼側目去,柳軒還是像剛上車時候的姿勢一樣,隻不過這次背對的是馬車的左側,正對的是我躺下時頭朝向的右側麵。看起來,他不止帶了身上這一套衣服,必然是趁著我和錦衣難舍難分之際為了確保趕我這隻鴨子上架做好的準備。

掀開棕褐色的車簾,我隨口問道:“走了多少時辰了?”趕車的是一個年屆五十的老手,馬車走得也算是既快又穩當,如果不是我睡著睡著,柳軒把他的位置讓給我躺下了,我應該也不會撞得額角生疼。(妃子:難道不是你搶得嗎……你竟然沒有對人家負責任的意向?!)

“回姑娘的話,走了三個多時辰了,差不多再有一個時辰就到了。”那老伯儘職得揚鞭趕路,沒有一字多餘,很是認真。就像現在,探頭看去是一馬平川的大道,他也緊盯著前路一絲不苟。

我自覺得縮回腦袋,實在有些佩服柳軒。三個時辰都能紋絲不動、穩如泰山,真是太有毅力了!

把未幾前拿來當作枕頭的衣服展平搭在了他的身上。近看來,實在是弱不禁風的身子骨,還老把自己一個人當作兩三個人用。歎口氣,你說這人生在世,圖什麼?到頭來,又剩什麼?

誰說種了種子就一定能開花?就像他如此日複一日的拚命,最後也不過是拖垮了自己的身體罷了。他不珍惜,我替他珍惜總行了吧?我的柳大公子可不能病了,還得指望他出謀劃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