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棠接著打圓場:“她們……額她們……這是看到你們回來太高興了……”說著忍不住撓起了頭。
韓公子,你覺得你說的話有說服力嗎?(韓棠:你們這是紅果果的威脅o(>﹏<)o)
==================================山有木兮木有枝================================
知道什麼叫做他鄉遇故知?什麼叫做他鄉遇故知——債主?我看著眼前盈盈孑立的人有種仰天長歎的衝動——老天爺,你就跟我過不去了怎麼著啊?這日子讓不讓人過了讓不讓人過了(#‵′)凸?
“顧哥哥。”盧素瑟這次乖巧了許多,我探頭向後看去,果然她的身後跟著顧禎禹、顧安瓊兩人,細看來還有盧素琴。我危險地眯起了雙眼,今個兒這是要乾什麼呀,一個個湊得這麼齊?我們不是才回揚州沒幾天,這揚州怎麼這麼小啊?
偏巧這盧素瑟還不懂得什麼叫察言觀色,衝著柳軒討好地說:“真巧啊。”我頓時有種扶額的衝動,你能不能彆把刻意表示得那、麼、巧啊?!柳軒看到顧禎禹時全身僵硬了一下,然後便牽住我的手連看都不看一眼對麵的人。我知他不願意說話,便向他的方向靠了靠,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對盧二小姐嫣然一笑:“盧姑娘好久不見,近幾日有修整手形嗎?”盧素瑟的臉一下子黑了下去,盧素琴隻是站在顧安瓊的身側垂眸不語。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她盧素瑟氣得恨不得把我五馬分屍了,為了所謂的大家閨秀麵子她還是得忍。所以說,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爭鬥,比得就是一個忍字。可惜,她盧素瑟比不過我。
“雲姑娘。”顧禎禹突然出聲,我眯起眼等待他發話,他看我不接他的話,便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繼續自說自話:“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行嗎?”
我嗤笑一聲:“憑什麼?”笑話,或許原來因為你是柳軒的爹我會給你幾分麵子,但你現在算什麼,你憑什麼把我們指揮來指揮去的?
他淡淡地看向柳軒:“軒兒,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說清楚,彼此才都會好過一些嗎?”
柳軒勾起唇角笑得燦爛:“好呀。”我心下一驚,卻隻得跟上他的步伐。
座位是如此安排的:顧禎禹坐在東家的位置,顧安瓊和盧素琴坐在他的右手側,盧素瑟坐他的左手側。本來盧素瑟想靠著柳軒坐,奈何我眼疾手快地將柳軒向盧素琴的方向推了推,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在了盧素瑟的左邊。
盧素琴惱恨地看著我,卻是敢怒不敢言。顧安瓊自坐下以後就開始打量我,打量得我都開始有些不自在了才終於移開視線,但是丫又開始打量起柳軒來了>_<
顧禎禹這廝很沉得住氣,上得樓上來如此之久都隻是光喝茶不出聲,而盧素琴則更為安靜,有時甚至隻是兩眼放空的看著半空,眼神空泛而隱忍。我忽然有些心疼她,她有什麼錯呢?她隻不過和柳軒一樣生錯了人家,如果不是那麼多的束縛,如果不是兩人身份的差彆,或許他們不會是現在的結局。然則事實就是這樣殘酷,就算兩人都沒錯,就算兩人前緣未了,現在陪在柳軒身邊的是我,而不是她。
柳軒自始至終隻是把玩著茶杯,像上次在京城和盧家兩姐妹吃飯的時候一樣,似乎在琢磨著什麼事情。桌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人人各懷心事,沒有人出麵打破僵局。或許,大家都不知道從何說起,都覺得難以啟齒吧,畢竟說出來並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我冷笑著彎起唇,看著他們這些或在官場叱吒風雲的人物、或在家裡享樂清閒的人,他們一個個都覺得自己的利益比身邊的任何一人都重要,可是到最後呢?他們的道貌岸然換來的會是曾經他們想獲得的利益嗎?錯誤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我很好奇他們現在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是不是我和柳軒像他們俯首稱臣他們就會覺得自己勝利了?是不是在他們眼裡,最初的所謂精忠報國、所謂的十年寒窗苦讀隻為大批天下寒士的起點到了最後都隻是一場笑話,是不是於他們而言,那些早已遺失在他們一次次對利益的追逐中?
我都覺得悲哀,到了最後真正的贏家還是我和柳軒。我們從始至終都是我們,不管經曆怎樣的苦難,我和柳軒都還是曾經的我們,我們之間的感情也還是當初的感情。可是他們呢?他們可還記得年少時的豪言壯誌?他們可還記得年少時的感動?
這是他們輸了的,是一輩子贏不回來的。人生就像“賭”,有些東西贏得回來,有得卻贏不回來。
他們,早已輸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