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襯衣濕了一大片,半透明的衣料緊黏著肌膚,一點點勾勒出女人姣好的曲線。
傾灑的溫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奏響悅耳的音符,灼心的躁意狂熱堆積,水汽漂浮半空,如煙似霧。
喬浠抬起頭看他,黑瞳清亮水靈,像一隻迷路的林間小鹿,怯生生地吐息。
“哥哥...”
男人眸深的發燙,所剩無幾的克製力在女人急促迷亂的呼吸聲中逐步瓦解。
她抖得很厲害,窒息般的緊張中透著絲絲期待。
“害怕?”他哼笑,鼻尖蹭過柔軟的耳垂。
喬浠心頭一顫,臉頰的紅暈迅速彌散至耳根,“不是。”
“彆抖。”
沉重的粗喘,屬於成年男人的強勢。
她委屈巴巴地控訴,“你弄得我好癢。”
“誰叫你不聽話。”
他似有若無地摩擦耳珠,張嘴咬破那顆蜜果,“鑰匙藏哪裡了?
喬浠死死抓緊他的小臂,感受青筋暴起的力量感,兩腿直發軟,“沒...沒鑰匙。”
“那我找找...”
滾燙的嘴唇吻到耳後,沿著脖頸下滑,牙齒咬開搖搖欲墜的衣扣...
“——不要。”
她破口大叫,受不住這種不奸不殺的折磨,癱軟的身子猛然下墜,被他順勢摟進懷裡。
男人黝黑的大手囚困在白襯衣裡,氣息不穩,“彆這麼叫。”
“唔...”
喬浠說不出話,腦子裡亂作一團。
屋外閃電暴雨,屋內洪水倒灌。
“邢崢哥哥,你疼疼我。”
邢崢呼吸一滯,思緒瞬間回到多年以前。
年少的她貪玩跑去爬樹,不小心從樹上摔下,手腕和膝蓋全磕破了。
他板著臉給她處理傷口,小姑娘軟聲呼疼,哽咽著撒嬌,“邢崢哥哥,你疼疼我。”
那時的少年習慣用冷漠掩蓋一切情緒,麵上淡然,實則心軟得不成樣。
直到今天,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他的世界裡,有關於她的記憶,永遠沒有刪除鍵。
他不可能忘記這個人,不管受過多少傷害,喜歡就是喜歡,這是一種本能,他抵擋不住。
邢崢思緒渙散,緊繃的神經鬆緩下來,目光一點點變得柔軟。
他俯身下去親吻她,唇角一勾,“去床上。”
*
天亮了。
窗外大雨轉小雨,輕飄飄地飛舞在半空,潤物細無聲。
小床已經被揉撚的不成樣,邢崢迅速換好乾淨床單,女人套著他的衣服,軟綿綿的睡在他身上。
他沒推開,私心想讓這段久違的溫存延續的更久一點。
“哥哥。”
“唔。”
她埋在他頸邊說話,似夢非夢,吐字含糊不清,“這個世界不隻黑白,還有灰色的存在,我像隻孤鳥一樣擋住所有風雨,我希望爸爸媽媽健康快樂,好朋友幸福甜蜜,我還很貪心,貪心地期望你一直在原地等我,等著我掙脫牢籠,飛向你。”
邢崢腦子發麻,胸腔持續滾燙。
“喬喬?”
出口的聲音在顫。
睡在身上的人兒很安靜,半晌沒出聲。
他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發,緩緩側頭看去。
她困倦的閉著眼,已經睡著了。
*
正午,天空灰暗,烏雲低的仿佛要壓下來。
冷瑟秋風吹響臥室碎裂的玻璃窗,枯黃的葉子離開枝頭,自半空盤旋,洋洋灑灑墜向地麵。
床頭的手機響個不停。
邢崢煩躁的睜開眼,身子微動,縮在懷裡的人兒悠悠轉醒,嘴裡嘟囔兩聲,用力抱緊他的腰。
他拿過手機瞄了眼,湊近她耳邊,久違地溫柔,“我接個電話。”
半睡半醒之間,喬浠不情不願地收回手,翻身到另一側接著昏睡。
他輕手輕腳下床,徑直走向客廳,低頭瞥了眼胸口嫣紅交錯的指甲印,跟貓抓過似的,再回想昨晚縱情放肆的一夜,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
最後要不是她哭啼啼地求饒,在廁所差點抓著她又來了一次。
他走到窗邊才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