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來什麼 順著這雙腳往上看,是一……(2 / 2)

即使是他口中照片被帶回現實的現實,對孟景來說也並不是現實。

半晌過後,孟景才開口:“先等胡亦言醒了再說吧,最起碼現在這裡還是安全的。”

“怎麼算安全?”鄒羽起身走到門邊,轉了轉門上的把手:“門鎖都是壞的,誰都可以闖進來。”

“像之前白樾光他們那樣,拿東西把門抵著。”孟景邊說邊把窗邊的辦公桌往門邊挪,從女生身旁經過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什麼,停了下來:“對了,她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或者特殊的愛好?”

“楊潔?”鄒羽看了地上的女生一眼,納悶地看著孟景:“這個時候,你問這個乾嘛?”

“你不好奇她上吊的原因?”孟景反問他,繼續往門後挪桌子,桌腿和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有些刺耳。“你不能過來搭把手?他鬱悶地朝鄒羽舉起了他受傷的雙手。

“她上吊的原因和你問的那些有什麼關係?再說,萬一她是被人害的呢?”鄒羽看了胡亦言一眼,心中不由地又想起程宿來,走到孟景對麵和他一起把桌子抬了起來,“我們在這裡很明顯都是受害者,誰特意在這裡自殺?”

“你還是在懷疑那個人。”孟景知道鄒羽在想什麼,他一直篤定地認為是這棟樓裡他看到另外的那個人造成了這些人命。

“你知道就好,我也不想反複強調。”兩人合力把桌子嚴嚴實實地抵在了門口,鄒羽回憶道:“不過說起楊潔,她也不算是普通學生。”

“我就知道。”孟景冷冷笑了一聲,從梁小瑜到胡亦言,再到現在的楊潔,隻要在東和高中鬨出大動靜的,自身都有些“特殊”。

“你知道?你一個剛來的轉校生知道個屁,我們上班主任課的時候,她都不在教室。”鄒羽朝他翻了個白眼,試著拉了拉門,發現光這一張桌子還不夠保險。“再搬點東西過來。”

“行行行,我知道個屁。你知道,那你接著往下說。”孟景跟在鄒羽身後,走到藥櫃旁邊,殷勤地問他:“是不是要抬這個?來來來,這邊重,我來抬,你抱胡亦言抱了一路,去抬那邊輕鬆點。”

“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狗腿子的潛質,馬屁拍得不錯。”鄒羽露出一個愉快的微笑,朝孟景一偏頭:“一邊去,這櫃子有點沉,你的手都殘了,我自己慢慢挪過去。”

“那怎麼好意思啊。”孟景乖乖站到一邊,靜靜欣賞鄒羽力拔山河的魄力,熟練地續上了話題:“這個叫楊潔的女生,怎麼不普通來著?”

藥櫃是金屬製的,比辦公桌沉得多,鄒羽鉚足勁也隻能一步一步往外挪,他邊挪邊喘著大氣說:“楊潔身體不好,不是請假不來學校,就是老往醫務室裡跑。我們作為同學覺得沒什麼,但估計學校挺不樂意有這樣的學生的。”

孟景想了想:“因為影響到她的學習成績了?”

“不是每個人都是白樾光那種學霸,缺課多了,成績自然會下滑。”說起楊潔,鄒羽竟然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她原來的學習成績雖然不是名列前茅,但考上一所好大學是完全沒問題的,現在隻能用一落千丈來形容,搞不好連考上大學都有點危險。”

“聽起來是挺可惜的,所以她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白血病。”

鄒羽已經把藥櫃挪到了醫務室的正中,想到什麼,忽然對孟景說:“你幫我看看是不是要撞到地上的楊潔了,人雖然死了,也不能讓她老躺在地上啊,你把她挪個地方,這邊好像有兩張病床。”

他看了一眼胡亦言的位置,他躺著的病床旁拉著一個布簾,布簾後還隔著一張病床。

“嗯,你說得對,這樣是有些不尊重人。”孟景從靠著的牆邊站直身體,從鄒羽身後繞到他推著的藥櫃前一看,整個人頓時愣住了:“你挪楊潔了?她人怎麼不見了?”

“什麼意思?”鄒羽想了想,忽然慌了,連忙放開藥櫃,走到孟景身旁,“不對啊,她剛剛明明就是躺在這裡的!”他的目光和孟景一樣震驚,兩人不約而同地又把整個醫務室找了一遍,還是沒看到楊潔。

“一個死人……還能折騰到哪裡去?”鄒羽緩慢地轉移視線,看著什麼都沒有、漆黑一片的四周,說得連自己都心驚了。

“誰說死人就不能折騰了……”孟景已經開始後怕地冒冷汗了,遊泳池裡的浮屍能鎖死他的胳膊腿,這個吊死又消失的可憐女學生,不會也有什麼獨到的“技能”吧?

話音一落,窗外忽然吹起一陣強勁的風。

窗簾被吹得搖曳起來,發出簌簌的輕響,響聲在安靜的醫務室內發酵沉澱,倏然間讓兩人心中蕩起驚濤駭浪——孟景和鄒羽不約而同地想到什麼,幾乎是同一瞬間看向窗簾。

兩人的目光順著擺動的窗簾緩緩下移,就在窗簾下擺和地麵之間不到一厘米的縫隙間,他們看到了一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