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 孟景艱難地滾動喉結,咽了口唾沫……(1 / 2)

孟景艱難地滾動喉結,咽了口唾沫。

他不敢想象失去了對身體控製權的自己,能在這個可怕的時刻做些什麼。即使現在整棟樓都沐浴在讓人無法直視的陽光下。

“咯咯,你的身體在發抖,是冷嗎?”身後的女聲又開口了,“我也冷,隻能用血來暖暖身體了。”

孟景心頭一驚:用誰的血?

他看到一雙蒼白纖小的女人手從肩上探過來,順著他的下顎,貼著他的皮膚慢慢地爬上臉頰。

可孟景垂眸一瞥,手臂上的那雙手並沒離開,仍舊控製著他的身體……難道,身後有兩隻鬼?

“太陽這麼大,還冷?腎虛的吧。”

話音未落,孟景就聽到“砰”地一聲悶響從身後傳來,臉上的那雙手應聲滑開。

鄒羽甩了甩手裡的棒球棍,活動了一下脖子,看向被他一悶棍把臉都打歪了的紅衣女鬼。

“你、你竟然敢打我的臉!”紅衣女鬼咬牙切齒地抬手指著鄒羽,另外一隻手捂著已經變形的側臉。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膨脹,一層層湧動的黑氣在她的身體周圍擴散開,掀動她鮮紅的裙擺。

“它又沒長眼。”鄒羽用餘光瞟了一眼手裡的棒球棍,隨後冷漠地看著紅衣女鬼:“你的臉都已經跟鬼一樣難看了,挨不挨這一棒差彆也不大。”

“你說我難看!?”紅衣女鬼整個鬼從地麵上浮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鄒羽。一根根青黑色的血管從她發灰的皮膚下緩緩浮現,如同樹木根莖般縱橫交錯,加上她被棒球砸得凹陷下去的半邊臉,讓她看起來驚悚猙獰至極,“讓我來看看,你能有多好看!”

她獰笑著張開雙臂,那些黑氣隨著她情緒的迸發變得更加濃鬱洶湧,彌散的範圍變得更大,但鄒羽卻隻是目光淡淡地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後將視線落在了她的頭頂。

孟景一看到鄒羽輕蔑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怎麼看不到吊威亞的線。

他二話不說,扔掉皮球,抓起鄒羽手上的棒球棍,就拉著他跑了出去。

“看清楚了,這是真鬼,不是cosplay也不是演戲,是真鬼!”他頭也不回地壓低嗓門說。

“笑話,大太陽還能見鬼?”鄒羽冷冷一哼,不屑地扭頭看了一眼。過了幾秒鐘,孟景忽然感覺棒球棍的另外一頭往下一沉,落到地麵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立刻回頭一看,鄒羽人不見了。

孟景愣了愣,腳步不知不覺慢慢停了下來。

他警惕地把周圍掃視了一周,沒看到鄒羽,也沒看到紅衣女鬼,就連梁小瑜也不知所蹤,整棟教學樓好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太陽已經升到了正空,空氣變得越來越炎熱,孟景身上不知不覺已經熱出了一身汗,汗水浸濕他的劉海和T恤,隱約顯出他的腰線和纖薄的腹肌線條。

高溫也讓空氣也變得稀薄灼熱,孟景停在原地,一隻手扶著腰,胸口起伏清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抽乾了身體裡的氧氣和水分,在空寂的走廊上發出不堪重負的喘息聲。

走廊前後一眼就能看儘,他也沒聽到其他雜音,飄忽不定的女鬼就不說了,但鄒羽這樣的大活人怎麼會突然不見?

孟景舔了舔發乾了嘴唇,剛用手背剛擦了擦從太陽穴邊滾落到臉頰的汗水,忽然感覺頭頂一涼。

他瞬間想到什麼,不由得脊背一涼,戰戰兢兢地抬起了頭——鄒羽整個人貼在天花板上,四肢大張,伸得筆直,就像被看不見的繩子緊緊拽著;

紅衣女鬼則像一隻蜘蛛一樣盤在他的身體中間,雙手抓著他的胸口,一頭黑發已經全部伸進了鄒羽的嘴裡,堵成了黑漆漆的一團,讓鄒羽無法出聲。他痛苦的麵色鐵青,發紅的眼眶中蓄滿了晶瑩的液體。

又一滴淚水從他的眼眶中落向孟景的頭頂。

孟景僵在原地,怔怔地和鄒羽對視著,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去救鄒羽,他手裡還拿著一根殺傷力足夠的棒球棍,但他讀懂了鄒羽眼神中傳達的含義——鄒羽讓他快逃。

他為什麼要讓自己逃?正常情況下,一般人不是都會在這個時候拚了命求救?

孟景並不認為,他現在和鄒羽的交情好到對方能這麼替自己的安全著想。

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臨陣脫逃,事出反常必有妖,鄒羽肯定是不想欠他人情,那這個人情他今天就欠定了。

孟景用力吸了吸鼻子,猛提一口氣上來,終於讓他的身體稍微恢複點了一絲知覺。

紅衣女鬼的手已經從鄒羽的胸口遊走到了他的臉上,鋒利的指尖在他細嫩的麵頰上按出發白的淺坑,隨後,從他的唇角慢慢向上移動,在唇角和高挺的鼻梁之間刮出一道淺粉色的痕跡,

“臭小子,你的臉蛋確實漂亮,所以我得想想,該怎麼畫才能讓它更‘漂亮’。”她盯著鄒羽的臉,陰毒的眼神裡綻放出興奮貪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