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亡籠罩的校園 想到這裡,他直接心……(2 / 2)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一定不是和白樾光所想的那樣,因為死亡才來到這裡的。

如果參考之前的遊戲邏輯,他能又來到東和高中,那就意味著一定還有某名同學正在這裡遭遇著什麼,他被牽連進來,但那位同學還沒有在現實中死亡……隻是他不知道對方是誰!

但這一次,孟景更關心的卻是其他。

“鄒羽他在不在這裡,你有沒有遇到過他?”他忐忑地問,在回想起鄒羽的時候,他意識到了白樾光邏輯中的一些破綻。

也許不是破綻,隻是遊戲的環節隨著他的不斷死亡循環,發生了連他都不知道的改變。

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他找到了新的遊戲任務,並且是對他而言唯一的遊戲任務。

白樾光一臉無奈:“你好像還是沒懂我的意思,隻有死掉的人才會來這裡。”

孟景很想告訴他,他沒有死也來這裡了,“所以你沒看到過鄒羽。”

白樾光歎了口氣,放棄反複向孟景解釋,而是默認式地點了一下頭。

孟景朝他笑了笑:“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

白樾光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醫務室:“楊潔也是被迫的,無法主導自己的命運,無法和自己和解是一件很可怕,也很可悲的事。我們這裡的每個人都是。”

“你也是?這麼說你真的是自殺?”孟景驚訝地問道。

“是。”白樾光沒有表現出逃避,“我選擇了跳樓。”

“為什麼!?”孟景仍舊感到無法理解。

“我家在農村,條件不好,如果不是因為學習成績好獲得了全額獎學金,是不可能讀得起合盛這樣的貴族高中的。大城市的生活真像在天堂。”

白樾光抬頭看向夜空,眼神就像夜色般深邃而憂鬱,

“但前不久父親病重去世,我媽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家裡還有個剛上初中的妹妹需要照看,所以我隻能申請轉學,回到老家的高中,這樣離家近點。”

孟景不解:“那你不是更沒理由跳樓了,不是嗎?”

“本來是。”白樾光看向他,淒然地笑了:“可入學時我和學校簽過協議,如果中途轉學,或者無法提高學校的升學率,就必須全額退還獎學金。當時,誰也沒辦法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我不應該把未來等著我的所有想得太美好。當時的獎學金,早就給我爸治病用完了。”

孟景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所以,那個時候班主任找你是為了談轉學的事,那之後你才……”

“不提這些了,最後我還是自私地選擇了自己的解脫,給活著人的留下一堆麻煩。”白樾光收回憂鬱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重新出現了那個學霸式的溫和笑意,“要接受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需要時間,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提醒你,”

他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變成凝重的嚴肅:“在這個地方,就算是死去的我們,也會再次不斷地經曆死亡,身不由己的。”

孟景愣了愣,他可以理解“不斷經曆死亡”這樣的經曆,畢竟他是過來人,但“身不由己”是什麼情況?

他剛想再問點什麼,就聽到醫務室傳來椅子摔倒的聲音;緊接著,急促的奔跑聲把他的目光吸引向了教學樓的二樓——梁小瑜熟悉的逃跑身影從樓道上一閃而過……他目不暇接,餘光一瞥,驟然驚覺白樾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原地了。

空蕩蕩的四周,隨著梁小瑜身影和奔跑聲的消失,漸漸籠罩在一片未知的恐懼中。

刹那間,萬籟俱寂,孟景怔怔地站在原地,隱約預感到了什麼。

他抬了頭。

一個黑影從他頭頂極速降落,他無法在第一時間看清對方的麵容,但清晰地看到了對方衣服上的那片血跡——白樾光和這裡其他死掉的學生一樣,正在展現他的“身不由己”。

和上一次一樣,孟景沒有把握好足夠的反應時間,兩腿跟黏在了地上一樣,沒有在第一時間邁開,眼看著白樾光的身影越變越大朝他罩了下來。

千鈞一發之時,一個人影不知從什麼方位飛撲過來,將孟景攔腰生撲出一、兩米遠,抱著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白樾光落地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然後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裡。

孟景艱難地支著腦袋往白樾光的方向確認了一眼,像是要斷氣似地對壓在他身上的人說:“你差不多也該從我身上下來了吧……我該叫你鄒羽,還是程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