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鏡霜看到他小跑著過來,停在她麵前,她立刻警覺地去觀察他的臉色和呼吸。
還好,有點喘,呼氣聲略重,但沒有呼吸困難。
曲溯陽看到她捂著腳踝,緊張地蹲下,手覆上去,“怎麼回事?受傷了嗎?”
老板把事情經過解釋清楚,末了不停道歉。
找到周鏡霜了,曲溯陽忐忑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下,但她受了傷,他焦急又心疼,不過也沒責怪老板。隻讓他快些收拾東西,彆在寒夜裡吹風,就彎腰把周鏡霜抱起來。
周鏡霜記不得多久沒被他這樣抱過了,第一反應不是心動歡喜,而是擔憂,“曲溯陽,放我下來,你不能抱著我這樣走的。”
曲溯陽停住,垂眸看她,邊上的路燈不夠亮,她瞧不見他眼裡的情緒,“為什麼不能?”
“太重,還要走路,會喘不過氣。”
“不會,我已經好很多了,下午還……”
“下午什麼?”
“沒什麼,反正能抱動你。”他繼續往前走。
周鏡霜語氣嚴肅:“曲溯陽,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曲溯陽這回沒停,還把她抱緊些,像是怕她掙開跳下來,“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也不會拿你的。”
周鏡霜開始動。
“你不要掙開,不然我要用力抱,會更累。”
像抓住她的軟肋,周鏡霜一秒安分,但嘴上惡狠狠的,“曲溯陽,你等會發要是病,我饒不了你。”
“放心,不會的。”
曲溯陽再擔心她,也沒有逞強,進醫院了,就找護士要把輪椅,掛了個急診。
周鏡霜見他沒什麼異樣,懸了一路的心才慢慢放下。
放射科下班了,片子明天才能拍,醫生隻給周鏡霜簡單處理了擦傷,開了單,讓她明天一早去照CT。
回病房的路上,周鏡霜不肯讓曲溯陽推輪椅,讓護士幫的忙,路上打電話把護工叫回來。
曲溯陽身體見好後,晚上她就自己守著,護工白天才來。但今晚這情況,她一個人是不行了。
等護工來的間隙,曲溯陽要給周鏡霜擦身體,換衣服。
周鏡霜攔住他的手,“我想洗澡。”
曲溯陽搖頭,“腳踝、手上的傷都不能沾水,今晚不能洗。”
周鏡霜妥協,“那我自己擦。”
曲溯陽還是搖頭,“你一隻手不方便,我來。”
周鏡霜還要拒絕,曲溯陽捂住她的嘴,“鏡霜,你照顧了我這麼久,也該我照顧你了,況且,丈夫給受傷的妻子擦身體換衣服,沒什麼不可以的。”
知道她記掛什麼,他補充一句,“放心,我很好,沒有不舒服。”
周鏡霜移開手,彆開眼,算默認。
曲溯陽蹲在她麵前,直起身體,解開她的外套,再脫掉毛衣、打底保暖衣,內衣沒脫。
擰乾毛巾,展開,先往她脖子擦,聽到她嘶一聲。
“怎麼了?”
“有點燙。”
他拿開晾幾秒,又貼上去,“這樣呢?”
“可以。”
他從脖子擦下來,到胸口,避開那兩處地方,擦小腹,再擰一次毛巾,照這個順序又擦一遍。
“轉過去,擦擦背。”
他的聲音像也被熱水熨燙過一樣,讓周鏡霜渾身發熱。她轉過去,感受溫熱的毛巾貼到後背,慢慢往下,突然卡住。
內衣扣子把毛巾勾住了。
毛巾再往下,周鏡霜感覺內衣移位了,她伸手壓住。
曲溯陽也感受到阻攔,臉一紅,去解被拉出來的毛線。
“我脫掉吧。”周鏡霜突然開口,“反正也要換。”
她雙手往後,手指一動,內衣往下掉。
“那……要擦擦嗎?”
“嗯。”
曲溯陽把毛巾遞過去,想了想,還是彆開眼。
擦好,周鏡霜拿過睡衣,穿上,扣扣子,轉過去,“好了。”
曲溯陽才抬起頭,“擦擦手。”
擦完手,曲溯陽脫掉她的鞋子襪子,手掌貼著她的腳背,控著力道,讓熱水沒過腳背,避開腳踝。
他一隻手握著她受傷的腳,一隻手給她洗腳。腳背,腳底,指縫,每一處他都細細洗過,揉過。洗好,毛巾一裹,放到床上。
周鏡霜重心往後倒,忙伸手攬住曲溯陽的脖子,曲溯陽被她帶得往她的方向傾,嘴唇堪堪停在她鼻尖。
她的鼻子很紅,不知是先前在室外風吹紅的,還是剛剛擦臉他太用力,像雪地裡一朵殷紅的梅花。
曲溯陽動了欲念,想銜一枚。但他怕風雪會讓梅花搖晃,所以隻悄悄試探。
所幸,無風無雪,他如願摘走這朵紅梅。
欲念攀升,他被溫熱的呼吸纏著,被花的馨香勾著,他想要更紅更柔軟的東西,腦袋漸漸向下。
“先生,太太,你們沒事吧?!”
紅梅躲走。
欲念被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