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八) 曲總,他真的很愛你。……(1 / 2)

護工在收拾病房,順帶絮絮叨叨,罵那些沒有人情味的城管。

曲溯陽和周鏡霜各坐在床一邊,一個紅著臉,一個垂著腦袋,默不開口。

護工嘮叨一會,把垃圾都收好了,才發現忘記詢問周鏡霜的傷勢了。

周鏡霜被點到名,抬起頭,“冰敷過了,明天再去照CT。”

“那今晚要是有時你記得喊我,可彆忘記自己起來了。”

“好。”周鏡霜手指向門後,“那有折疊床,沒什麼事,您可以早點休息。”

“行,那我到小廚房去,要有什麼事,你大點聲喊我。”

“好。”

護工去休息了,外麵剩他們兩人。

“要睡嗎?”曲溯陽問。

“嗯,睡吧。”

周鏡霜掀開被子,背對他躺下。

曲溯陽關了燈,躺到她身邊。

床比之前的寬敞一些,不用一個人側身睡,但曲溯陽還是側躺著,臉朝向周鏡霜。

他還有話想叮囑她:雙腳不要交疊放,彆壓著左腳踝,晚上要是痛得厲害,要叫他或者護工找醫生來看,不要硬撐,手上的擦傷也不要壓到,會出血。

但怕她嫌囉嗦,就沒說,打算自己隔一陣起來看。

保持這個姿勢躺了有一會,寂靜的病房內突然響起聲音,像短促的口哨,一響一歇。曲溯陽聽了一會,才聽出來這是護工的呼嚕聲。

之前她和周鏡霜一起守夜,都是在病房外,沒聽過她打呼嚕。今晚突然叫她過來,周鏡霜就沒讓她待外麵。

小廚房沒有門,聲音很清晰地傳出來,愈來愈大,從口哨聲變成裝修時電鑽鑽牆的聲音。

他想下床去搖醒護工,雖然不太好,但一直打,周鏡霜肯定一晚上都睡不好。她今天夠累了,在實驗室待了一天,晚上又崴了腳,不能睡不好。

剛掀開被子,旁邊的人動了,他立馬躺回去,微直起身,胳膊放在她腦袋上方,輕聲問:“怎麼了?被吵醒了嗎?”

周鏡霜把腦袋露出來,搖頭,“不是,我沒睡著。”

“是太吵嗎?”

“有點。”

“我去和阿姨說一下。”

周鏡霜抓住他的小臂,撥開貼在臉上的頭發,“彆了吧,大晚上把人叫過來,還讓她去睡外麵,不太好。沒事,睡著了就聽不到了。”

“真的沒問題?”

“嗯,睡吧。”

曲溯陽重新躺回去,把被子給她蓋好,“要是實在受不了,就告訴我。”

周鏡霜點頭。

又躺了半小時,曲溯陽悄悄探起身,看她眼睛閉上了,是平時睡著的模樣,但眉頭皺著,大概是因為還沒停的呼嚕聲。

他小心挪過去,與她的背隻隔開半根手指的距離,伸手,把掌心蓋在她耳朵上。整個貼上去怕弄醒她,貼不緊又怕沒效果,所以他控著力道,手抬了一會就有酸澀感。

他平躺過去,換另一隻胳膊,姿勢有些怪,又側身換回去,剛貼上,周鏡霜動了。

他連忙縮回手,緊張地去看她。

她翻了個身,蜷起身體,腦袋湊到他胸前。曲溯陽安靜等待一會,見她沒有轉醒跡象,才小心扶起她的腦袋,將右手塞到她脖子下,左手去捂她的耳朵。

被窩裡的腳伸下去,分開她交疊的雙腳,夾住沒受傷的一隻,以免被壓到。

曲溯陽覺得自己做賊似的,做完這些,緊張得後背出了一層汗。見人安靜地躺在懷裡睡覺,他才舒口氣,笑了笑,下巴輕輕去蹭她的發頂。

隱隱有困意時,他慣性地低頭,吻她的發頂,小聲說晚安。

而被窩裡,周鏡霜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一直沒鬆開。

*

周鏡霜一早起床,就被曲溯陽催著去拍CT。他也想跟去,但護士來輸液,隻好作罷,讓護工推她去。

周鏡霜瞧著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俊不禁:“你這搞的我好像得了什麼絕症,放鬆點,就是做個檢查。”

曲溯陽一臉嚴肅地斥責她不要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