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二) 因為你是周鏡霜啊。……(1 / 2)

外公和曲溯陽釣回來兩條草魚,肥美新鮮,外婆拍板決定,一條煮湯一條烤著吃。

曲溯陽攬過烤魚的任務,外公外婆熬魚湯,四個人中廚藝最差的周鏡霜負責打下手。

但外公外婆不需要她幫忙,把她趕去曲溯陽那邊。

曲溯陽在殺魚,魚鱗濺了整個砧板,他側身,擋住鱗片濺出來的方向,“鏡霜,走遠點,不要被濺到。”

“哦”,周鏡霜後退兩步,“我需要做什麼?”

“去吃點車厘子,和一個果農買的,很甜,吃著喜歡我明天再去買一些。”

“這不是活兒。”

曲溯陽把魚翻個麵,朝她笑,“不需要你乾活。”

周鏡霜轉身去洗車厘子,嘀咕:“就我無所事事。”

曲溯陽看著她的背影,滿心滿眼都是笑。

周鏡霜洗了車厘子,給外公外婆送一盤,拿一盤回到曲溯陽那,遞一顆給他,“挺甜的,嘗嘗。”

曲溯陽稍頓,抬眸看她,周鏡霜朝她揚揚下巴,有種逗小狗的感覺,他低頭,咬住深紅色的車厘子。飽滿汁多,咬一口汁液流出來,他戴著手套,擦不了,緊緊抿著唇。

周鏡霜被他窘迫的動作逗笑,用手背去貼他的下巴,顏色太深,還留了點印記。

再次看到曲溯陽露出的錯愕表情,周鏡霜有些不舒服。

他那是什麼表情?在驚訝什麼?

“不然……”周鏡霜突然湊過去,嘴唇快要貼上他的下巴,“我這樣幫你擦?”

曲溯陽像被貓嚇到的狗,一下子跳開,臉漲紅,扭頭去看在廚房另一邊的外公外婆,他們還在認真討論湯裡要放什麼,沒注意他們,曲溯陽鬆口氣,腦袋扭回去,卻不敢和周鏡霜對視。

周鏡霜被氣笑,合法夫妻,他小心翼翼的做什麼?

“曲溯陽,你今年27了,不是18。”

早就過了和異性親近,就害羞得臉紅的青澀年紀。

曲溯陽沒理她。

周鏡霜盯著他被車厘子染紅的唇,手上、心上都有些癢。

晚上的全魚宴吃得很撐,飯後周鏡霜陪外公外婆去散步。曲溯陽身上沾了魚腥味,沒有和他們同去。

散完步回到房間,曲溯陽已經洗完澡了,穿著一件白色寬鬆的長袖衫,坐在飄窗上看書。旁邊是一盞暖白的落地燈,照在寬鬆衣領露出的半個胸膛上,像皎潔的月亮。

“回來了。”他聽到聲音,抬頭望她,“衣服給你找好了,去洗澡吧。”

“好。”

曲溯陽給她找的是一套長袖加絨睡衣,周鏡霜站在床邊猶豫一會,那輪月亮開始晃她眼了。她把厚睡衣丟進衣櫃裡,換了條白色的吊帶絲綢睡裙。

洗好擦著頭發出來,曲溯陽沒有露出她意料之中的表情。

下午湊近一下就臉紅,這會看她的睡衣倒不紅了。男人真是捉摸不透。

他十分正常的,以關心的姿態拿了外套給她披上,“彆著涼。”

周鏡霜就盯著他看,頭發也不擦了。

曲溯陽以為她不想動,拿過毛巾,接替她的工作。

擦好吹乾,曲溯陽坐回飄窗繼續看書,餘光卻一直看到周鏡霜在盯著他看。他被盯得不自然,摸摸臉,問:“鏡霜,你盯著我看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周鏡霜突然覺得他對她的稱呼好刺耳,身邊親近的人都叫她霜霜,以前他也這麼喊。她皺起眉,不滿道:“你以前不這麼叫我的。”

曲溯陽一怔,來嶺安後就這樣喊她,叫了很多年,隻有在情難自禁的時候才會喊她的小名,但她從沒有提過。

大概她也忘了,當初是她火冒三丈,冷著臉勒令他,不準再喊她的小名。

但他沒有提及這件事,“長大了,這麼叫你怕你不自在。”

周鏡霜反駁:“外公外婆,月清都是這麼喊的。”

曲溯陽沉默,他其實也很想像他們一樣。

周鏡霜心知肚明,問題出在哪,“是不是因為我說過,讓你不許那麼喊我?”

曲溯陽這回倒是驚訝了,她氣上頭的一句話,他以為耿耿於懷的隻有他。他垂眸,輕輕一笑。

“為什麼這麼聽我話?我說什麼做什麼?”

“因為,”曲溯陽合上書,對上她的眼睛,“你是周鏡霜啊。”

因為你是周鏡霜,所以每句話,每件事,都值得我去聽從,跟隨,彆人不行,隻有周鏡霜可以。

周鏡霜聽懂他的潛台詞,其實她早該懂的,一直以來,曲溯陽就是這樣。他們之間就像太陽與地球,地球永遠圍著太陽轉,永遠以太陽為中心。

曲溯陽永遠以周鏡霜為中心,無條件聽從她,偏向她。

什麼驕傲,什麼原則,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周鏡霜隻想完整擁有這個男人。

她朝曲溯陽舉起手,“過來,抱我去床上。”

曲溯陽和她對視,她眼裡藏了太多東西,像一潭探不到底的水,他試圖探清楚,卻隻看見她執拗地索抱。

他走過去,將她抱起,沙發離床就幾步路的距離,他走得緩慢。他抱住的不止是一個周鏡霜,是占據他過去、現在、未來,他大半輩子的世界,那樣幻麗,那樣盛爛,令他毫不猶豫地沉迷。

可世界終究要落地,不能永遠被他捧在手上。

他把人放下,失落地直起身,周鏡霜卻伸手將他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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