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三) 怎麼同樣是周家人,他過得……(1 / 2)

國慶假期後,曲溯陽沒怎麼來找周鏡霜,但不知怎麼和她室友熟起來,時不時托他們給她送東西。

第一次是他從朝城帶回來的小吃,甚至有個中午讓室友端了一份炸好、灑好醬汁的鱟粿。之後是一些她愛吃的零食水果,天太熱會帶幾杯果茶,周鏡霜一樣沒收,全部轉送給室友。

室友幫曲溯陽說話,她嘴上應著,行動卻不見半點軟化。

到十月底,外公來學校附近和合作夥伴吃飯,順帶叫上兩人,他們才見了一麵。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外公身邊,全程沒有交流。周鏡霜裝作認真地看菜單,曲溯陽一麵和外公聊一些工作上的事,一麵偷偷瞥幾眼她。

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周鏡霜才知道,曲溯陽周末也會去公司實習。

菜單翻過一頁,恰好掩住她一聲嗤笑。

外公的合作夥伴這次也帶了自家女兒來,和周鏡霜一對上,認出彼此。

外公問:“小阮和我們霜霜認識?”

周鏡霜點頭,“同班同學。”

兩個長輩隨即笑出來。

阮微話密,坐在周鏡霜身邊,全程嘰嘰喳喳和她說話。一會聊班裡的瑣事,一會問她怎麼和她哥哥這麼冷淡。

說完想起來前陣聽到的事,又補充:“哦對,上次他自己承認了,他不是你親哥哥,是你外公收養的。”

“不過你們也是名義上的兄妹嘛,乾什麼這麼冷淡,還是你這便宜哥哥對你不好?”

周鏡霜冷眼瞥她。

阮微似乎眼力不行,繼續聒噪:“我隻是好奇,他不會真的對你不好吧?”

周鏡霜不想回答,但礙於外公和她父親的麵子,接了她的話:“沒有。”

“還是你怕他和你搶家產啊?對,我最近聽我爸說周爺爺身邊出了個年輕人,還挺能乾,說的應該就是曲溯陽,你有這個擔心也正常。”

阮微想到什麼,偷偷瞥曲溯陽一眼,靠近周鏡霜笑嘻嘻地說:“不過要是你們情投意合,也可以在一起,讓他入贅嘛,就是電視上說的那種童養媳,你就當養了個童養夫,以後就不怕……”

周鏡霜手往外微擺,手邊的杯子掉在地上,碎成幾塊,三個談話的男人紛紛把目光投向她,她淡笑,說:“抱歉,不小心碰到了。”

服務員上了新的酒杯,阮微還要聒噪,周鏡霜搶先夾一筷子菜到她盤中,“吃點東西,一頓飯你都沒顧上吃。”

吃完散場,阮微說要和周鏡霜一起回寢室,不回家了。

阮父拗不過她,隻好讓曲溯陽幫忙送一下。

周鏡霜打電話回家讓外婆準備些解酒茶,目送外公離開,和他們一道回學校。

阮微一路依舊聒噪,當著曲溯陽的麵倒不敢口無遮攔說胡話,但話題一直往他和周鏡霜身上引。

到生物係女寢的路口,周鏡霜停住,讓曲溯陽先回去。

“天黑了,我送你們到寢室樓下。”

“不用,你回去吧。”

說完拉著阮微離開。

阮微還沒說完,不開心地揮開周鏡霜的手,抱怨怎麼不讓曲溯陽送他們。

周鏡霜解掉綁頭發的發繩,用手將頭發梳開,蓋住半邊臉,靠近她說:“因為要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阮微果然來興趣,“哪裡?”

“離寢室最近的那片樹林。”

這是嶺大一處很怪異的地方,一塊種滿林木的植物林。以前夏天學生很愛去這裡散步,但有一年在幾棵樹下挖出幾塊遺骸,自此流出各種傳聞,有說是學生被謀殺留下的,有說這以前是墓地,鬨得人心惶惶。後來校方發消息,稱底下埋的不是殘骸,隻是一些類似人骨的木棍。學生半信半疑,膽小的不再涉足,膽大的三兩結伴去一探究竟,去的同學一半說沒什麼,一半說見到一些臟東西。眾說紛紜,導致後麵升學的人對這裡既好奇又害怕。

阮微聽過這個傳聞,早就想去看看,可室友不願意去,她一個人膽子不夠,周鏡霜居然主動提出來,她一口答應。

“好,那你跟上了。”

周鏡霜調轉方向,往樹林那頭走。

阮微一開始還有些怕,揪著周鏡霜的衣角走慢她幾步,眼睛一直藏在她肩後,時不時抬起來瞄兩眼。走了一會,鵝卵石小道上隻有婆娑樹影,耳邊隻有風吹過樹枝的簌簌聲,並無其他,阮微慢慢放鬆警惕,輕鬆道:“這也沒什麼嘛,難怪你不怕。”

“嗯,是沒什麼。”

“你之前來過?”

“一個師兄帶我走過。”

“也和今天一樣?”

“差不多,不過那個師兄和我講了一些東西,想聽嗎?”

阮微好奇心發作,挽上周鏡霜的胳膊說想。

周鏡霜低頭看她的手,輕聲一笑,“師兄說,當時挖出來的東西不是校方說的那樣,是形似人骨的棍子,哪有棍子通體是那種灰白。你高中學校生物實驗室有動物標本或者那種完整的人形骨頭吧,其實和那個很像。”

阮微順著她的話回憶了一下,頓時起了雞皮疙瘩,“你彆說得那麼形象。”

“好,那不說了。”

“也、也彆不說。”

周鏡霜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往右邊看,“這數過去,第三棵樹,當時就是在那挖出來的。”

阮微手一抖,把周鏡霜抓得更緊。

“之前有同學說看到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好像就是在那。”

這一句讓阮微毛骨悚然,卻也勾出她最大的好奇心,她半個身子躲在周鏡霜身後,拿手擋著眼睛,見周鏡霜一臉淡然地往那邊看,該死的好奇心和勝負欲作祟,她張開手指,順著指縫看過去,看到一團飄著的白色的東西。

一下嚇破膽,她直接將周鏡霜抱住。

周鏡霜還是一副平靜模樣,問她怎麼了。

阮微顫抖著手指指著那,聲音哆嗦:“鏡、鏡霜,你、你有沒有,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什麼都沒有。”

“有,你往那棵樹看。”

“真的沒有,不信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