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身心要如一,他身體和心永……(2 / 2)

夏菱鬆開她,嫌惡地把手往褲子上使勁擦。

周鏡霜白她一眼,把選擇權交給曲溯陽:“你想跟誰走?”

曲溯陽看看她,又看看氣嘟嘟的夏菱,一邊是兒時好友,一邊是周鏡霜,選誰都不行,選誰自己都會蛻層皮。

夏菱催促:“快選。”

曲溯陽右側的手往周鏡霜那側一下,被夏菱捉到,警告似的瞪他,他裝作不經意的,又收回去。

周鏡霜看在眼裡,也不想曲溯陽為難了,改口:“算了,我們的競爭彆扯上他。比一把吧,什麼都行,誰贏了曲溯陽跟誰走。”

被當作戰利品的曲溯陽不敢有異議,幫他們找出家裡能夠拿來比賽的所有玩意兒。

夏菱挑出一盒彈珠,信心十足地說:“玩這個,三局兩勝。”

周鏡霜還沒答應,曲溯陽跳出來反對:“不行,霜霜沒玩過,她不懂。”

“那是她說的,比什麼都可以。”

周鏡霜看著那些還沒指頭大的透明玻璃珠,暫時沒意識到難度,點頭答應:“我學兩把先。”

曲溯陽教她,但玩彈珠不止考驗對手指的掌控能力,還有彈出彈珠的方向、力道,才學了兩把的周鏡霜根本不可能贏過老手夏菱。

所以第一把,曲溯陽趁夏菱不注意,偷偷幫周鏡霜把彈珠踢到小坑裡。

周鏡霜看到了,曲溯陽遞給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她忍著笑和夏菱說她贏了。

夏菱一臉不可置信:“你才學了兩把,我怎麼可能輸給你!”

曲溯陽有些歉疚,下一把沒幫忙,不出所料,周鏡霜輸給夏菱。

夏菱擺出勝利者的姿態,勾住曲溯陽的胳膊,耀武揚威:“你看,曲溯陽注定還是跟我走。”

周鏡霜第一次這麼在意輸贏。上學成績忽高忽低,她不在乎老師拿她和其他人比,學校運動會比賽,她參加個人長跑,全程慢悠悠,不在乎第一個到重點的人是誰。但這一次,看著夏菱和曲溯陽一道離開的背影,想贏的念頭前所未有的大。

她輸的不是一次遊戲,是曲溯陽的歸屬權。

盯著地上那個小坑和躺在坑底的彈珠,她不服氣,重新趴回地上,又玩了幾把,但心裡惦記著阿嬤交代他們摘枇杷的事,把珠子收進口袋。

院子裡,阿嬤把摘枇杷的人字梯和木簍準備好了。周鏡霜環視一圈空蕩蕩的院子,落寞地背起木簍,爬上人字梯。

枇杷結得很密,幾顆長在一起,一簇一簇掛在枝頭,沉甸甸地往下墜。阿嬤說要摘帶著點蒂的,才耐放。她下去找了把剪刀,站在第一步階梯把低處的枇杷都摘了,剩高處的,她爬到倒數第二級階梯。

專注做事不覺得高,歇下來往下看,才發覺腿有些晃。枇杷裝了快一筐,重量也拽著她的身體往下壓,她扶好梯子,覺得還是下去休息比較安全。

怕摔下去,她看一步下一步,原本很穩妥,卻在聽到一句“霜霜”後,一腳沒踩實,滑了兩步,身體一傾斜,木框裡的枇杷也掉出來。

“我的枇杷!”

“霜霜!”

她被一雙滾燙的手穩穩接住,背後人急促的呼吸,驟增的心跳昭示著他的緊張,而她全然顧不上,一心心疼摔壞的枇杷。

她推開人,蹲到地上一顆顆撿起來,摔爛了幾顆偏熟的,幸好阿嬤做蜂蜜枇杷露也要搗碎枇杷,還能用。

收拾好才發覺曲溯陽回來了,盯著他潮紅的臉,彆扭地問他怎麼回來了。

曲溯陽試圖壓住起伏的胸膛,語氣正常地回答:“夏菱被夏姨叫走,我就回來了。剛剛有沒有崴到腳?”

原來不是自己自願回來的。

“沒有。”周鏡霜把木框裡的枇杷倒到袋子裡,重新背上,“靠邊站,我要摘枇杷。”

“我來吧,你在下麵接著。”

“不要,我想自己摘。”

曲溯陽抬腳踩在最後一級台階上,“好,那你小心點,我在下麵給你扶梯子。”

“不用去陪夏菱摘菱角了嗎?”她酸溜溜地問。

“按照遊戲規則,贏家自動放棄拿牌機會,就輪到下家。”

她憋著笑,假裝勉強接受,“行吧,你幫我扶著梯子。”

“好,你小心點。”

他扶著周鏡霜上去,等她站穩,開始剪枇杷,他才捂著左胸口,重重呼了口氣。

這之後,爭奪曲溯陽陪誰玩的戲碼每天都要上演一次,比賽方式也從玩彈珠、跳房子、下飛行棋進化到玩桌球、短跑,起初周鏡霜總是輸,看著曲溯陽被夏菱一臉神氣地帶走。

她氣不過,跑去和阿嬤告狀,阿嬤給她盛一碗冰涼的綠豆沙,告訴她要願賭服輸。可沒多久,曲溯陽就回來了,理由都是夏菱被夏姨叫走了。

次數一多,周鏡霜也清楚其中的貓膩,但不挑破,享受著看夏菱氣到跳腳的模樣。

一天早晨,夏菱一來,周鏡霜照例往外走,那幾天他們比的是桌球。

夏菱乾掉一碗豆漿油條,剜一眼曲溯陽,氣呼呼地說:“贏了有什麼用,狗曲溯陽還是會找各種理由,讓我媽把我叫走,好回來找你!好家夥,見過偏心的,沒見過這麼偏心的,好歹我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終於被識破心思的曲溯陽,不好意思地低頭,摸摸鼻子。

沒辦法,身心要如一,他身體和心永遠都會偏向周鏡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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