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鏡霜一愣,立馬反駁:“我們沒有。”
“哪沒有了,”杜月清掐著指頭給她算,“你們每周都會聊天,像極躲著父母偷偷上網吧和喜歡的人聊得難分難舍的小情侶。你們每周聯係哪次不是三個小時以上的?還有,你之前都盤算著送他手機了,而且他不也給你送了禮物,什麼學習資料啊,手工藝品啊,小吃啊。”
“那些你沒有?”
“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
“就不一樣,不過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在一起,異地哎,要我說還是林嘉陽好,聰明但不死板,縱容但有原則,不像曲溯陽,他太順著你了,這樣太卑微,不好。”
周鏡霜皺著眉打斷她:“瞎說什麼呢!”
聽到她將兩個人作比較,言語上還偏向林嘉陽,周鏡霜心裡莫名不舒服。
班裡對她和林嘉陽的傳言沒有停止,周鏡霜口頭上解釋過幾次,但這些人隻信他們看到的,她也懶得再去反駁。就當林嘉陽是吧,還能替她擋擋桃花。高一開學到現在,她收過好幾封情書,也有過兩次被人攔路表白的經曆。不過這學期這樣的事沒再發生,也省去她一次次拒絕彆人的精力。
高二要分文理班,周鏡霜在曲溯陽的建議下選擇了理科.本來打算期末考結束後就去朝城的,但假期前一周收到曲溯陽的消息,說他有個數學競賽,暑假需要集訓一個月。
周鏡霜頓時蔫了,猶豫等他集訓完再過去。
外婆知道她的安排,笑著打趣她:隻是因為小陽才去朝城?曲阿嬤呢?
周鏡霜撥下頭發,擋著發熱的臉,“當然不止為了曲溯陽啊,我也想阿嬤的。”
“想阿嬤就過去陪陪她,小陽去集訓,她一個人在家太孤單了。”
這學期外婆念叨讓她多去看看阿嬤的次數變多,周鏡霜抱著她的胳膊,佯裝不滿:“外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老把我往外趕。”
外婆捏起她的鼻子,“哪敢嫌棄我們周大小姐,是你曲阿嬤平時打電話總和我念叨你,這不讓我忍痛割孫女。而且她也很喜歡你,多一個人喜歡陪著我們霜霜不好嗎?”
“好,”周鏡霜驀地想起過年那會阿嬤離開嶺安的樣子,“是得去看看阿嬤,年初的時候感覺她身體好像不是很好。”
這中間也和她通過電話,但老人都是報喜不報憂,周鏡霜不太相信她每次都自稱很好的說辭。
定下時間,假期一到周鏡霜就去朝城了。
她記掛著阿嬤,卻忽略了另一個人。
沒了曲溯陽在他們中間打掩護,她和夏菱的戰爭越發升級。
剛落地到曲溯陽家沒多久,她好像狗狗嗅到骨頭香,聞著味就來了,陰陽怪氣說:“曲溯陽都不在,來乾嘛?”
周鏡霜挽著阿嬤,橫著眼,夾槍帶棒地回應:“當然是來陪阿嬤,我可不像有些人,一心想著找曲溯陽玩。”
夏菱一愣,對上阿嬤裝出來的受傷的眼神,立馬上去挽住她的另一邊胳膊,“我也是來照顧阿嬤的!”
阿嬤被他們隔空帶著火藥的視線逗笑,“你們啊,平時爭曲溯陽就算了,我一把老骨頭,半截身體都埋土裡的人了,有什麼好爭的。”
因為外公外婆,周鏡霜最聽不得老人說死不死的事,趕忙捂住阿嬤的嘴:“呸呸呸,阿嬤會長命百歲的!”
夏菱附和:“對,長命百歲!”
周鏡霜瞪她:“乾嘛學我說話?”
“誰學你了,這也是我想說的。”
這是第一天,喋喋不休的兩人把阿嬤吵得頭疼欲裂。
爭誰打掃房間要吵,誰給阿嬤捶背要吵,誰幫曲溯陽寄東西要吵。脾氣不對付,因為曲溯陽不在,又不得不玩到一塊打發時間,可遊戲玩得不順心又要吵。阿嬤在電話頭疼地對曲溯陽說:快點回來,我管不住這倆丫頭。
這樣吵吵鬨鬨半個月後,阿嬤實在忍不住,不知道這倆小祖宗是來照顧她還是禍害她的,以幫她采草藥泡腳為由,打發去山上。
還沒出發,又吵起來。
夏菱:“我自己去就行了,帶她個拖油瓶,會減慢我的速度。”
周鏡霜:“不用你帶,我認識路。”
夏菱:“哦豁,你認識路,那認識藥嗎?”
周鏡霜被拿捏住,帶一捆阿嬤曬在院子裡的,“我是不認識,但不蠢。”
夏菱輕蔑地笑,“是啊,某些不蠢的人估計不知道曬乾的草藥和種在地裡的還不一樣呢,哦對,有些草藥可能有毒,而且,植物茂盛的地方,可能還有蛇。”
前麵聽著,周鏡霜無動於衷,聽到蛇她嘴角輕顫,夏菱狠狠嘲笑她。
阿嬤在後頭拍她一掌,輕斥:“不要嚇她,你們一起去,人怎麼帶出去的就怎麼給我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