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江嶼從屋內走來，頭暈眼花的他扶著那個和他一樣弱不禁風的門，在醫務室吃了點藥現在好多了。

楚言見江嶼走了出來，立馬從椅子上起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才想起江嶼現在沒什麼力氣，就要去扶江嶼。

江嶼見他過來，立馬想要躲避，奈何身子站不穩，辛虧楚言及時，江嶼倒在了楚言懷裡。

江嶼馬上就要推開，楚言立馬報複似的用力：“江嶼，你就這麼討厭我們這種人？碰都碰不得？”

江嶼立馬解釋：“不是的，我沒有討厭你，我......”江嶼眸子暗了暗，頭更低了。

江嶼站不穩，楚言提議去醫院，江嶼再怎麼討厭醫院的氛圍，也還是騙外公會去醫院。他想讓外公安心。

這條道沒有多少出租車，但楚言還是打到了輛車，車子緩緩駛出僻靜的小道，車裡的氣氛卻沒有因為到了鬨市活躍起來。

直到楚言忍不住開口：“那你討厭什麼？”

“啊？”江嶼又些不明所以。

“我問過你不下一次，你是不是挺討厭我們這種隻會打架不愛學習的學渣，混混。”楚言自嘲的笑了笑，小時候成績不好，去找朋友玩不小心聽到對方家長說以後不要和他來往了，班裡也有挺多人看不起他，隻是他約架，沒人惹他罷了。他也想過提升成績讓人仰視，但他好像天生不是學習的料子。

江嶼努了努嘴，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好把自己的傷疤揭下來，也許，讓他笑笑就好了，以前班裡的人老愛笑他是個有爹生沒娘養1+1是多少都不知道的傻子，他啟蒙比較慢，父母鬨離婚，也沒人管他，外公外婆又不能輔導他作業，使他受了不知道多少老師學生白眼。

靜了一會，就在楚言以為江嶼不會回答的時候，江嶼開口了：“不是的，我不討厭，我以前沒人教，總被人罵腦殘。”

楚言笑笑，哪有這樣安慰人的，江嶼見他笑了也鬆了口氣。雖然心裡挺不好受的。

“你以前，也成績不好？我以為你一直這麼優秀。”

“我很優秀嗎？”優秀這個詞似乎是虛假的。

“成績好不算優秀嗎？”

至少在老師眼裡挺優秀的。楚言心裡想。

車子還沒有到醫院，江嶼開了口：“那個...師傅，我們不去醫院，去明立一中。”

“哎哎，你低血糖哎，這樣子怎麼去學校？去醫院看看吧，診所吊水也可以啊。”楚言真不知道此人腦袋在想什麼。

“不去了，我挺討厭醫院的，我都是常客了，我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病人的哀歎，死亡的氣息，壓抑。”

“不去醫院怎麼行，你都這樣了，再說了，那也是新生兒降臨的地方啊。”

“新生兒沒有意識，他不知道來這個世界對不對。”

“回學校再發生什麼事怎麼辦。”

江嶼也害怕麻煩彆人，於是他想到了回家。

司機師傅問了一嘴到底去哪裡，江嶼說了家裡地址，楚言才沒多說話，江嶼此刻不知道怎麼辦，他從來沒帶過朋友去他那所謂的‘家’。於是他轉過頭問了楚言的意見：“那個，我回家了，你，打算...”

“我送你回去。”楚言怕江嶼多想，又補了一句：“你現在這樣，暈倒在街上了可是我的責任。”

江嶼沒再說話，出租車跑的很快，眼前的景象像膠卷一樣一閃而過，不一會就到了地方。

江嶼付錢下了車，猶豫片刻，他不知道要不要讓楚言上去喝個茶什麼的，畢竟人從開學一直照顧他到現在。還沒等江嶼開口，楚言就說自己口渴。

......

小區看樣子是那種高檔小區，綠化做的比普通公園還要好很多，這會不少人出門遛狗，也有不少孩子在遊樂設施玩耍。

江嶼像看不見這些似的，徑直走了進去。

楚言隨江嶼走進去後沒多停留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