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也在那個地方任憲兵。
幸好,艾爾文get有到我最後的意思。
計劃繼續進行,我們都在賭。
賭她就是女巨人,計劃執行後必然在刑場上爆發騷亂,我也能有機會脫身協助作戰。
“格雷特,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愣住半晌,把能組織的語言在腦海裡都過了一遍,法官不耐煩地又重複一遍。
在他們眼裡,我都要死了,還能說什麼。
“沒有要說的嗎!”
“……”
過了半晌,空氣彷佛凝固一般,我也總算想好答案。
“謝謝。”
“?”
離我最近的是在右手邊的調查兵團,他們很有默契地往同一個方向歪了身子,險些齊刷刷栽在地上。
“…這家夥到底有沒有作為犯人的覺悟啊。”
我好像聽見調查兵團的方向有人吐槽了一句。
我覺得自己像一個白色的塑料袋伏在地麵,沒有風,飄不起來。
他們想要我的什麼呢?
這次依舊沒有人來拽我,圍觀民眾不敢有過多的言語,隻是將目光儘數投在我身上。
“愛斯小姐真的…”
“這是事實啊,是神官大人親自調查出來的……”
神官?
哦,我注意到了。
法官旁邊那個披麻戴孝的家夥。
披著一身白袍,古怪的白色麵具,兜帽下露出幾縷金發垂落在胸前。
除了能判斷她是個女人,還有她的氣息,與那幾個闖進來的憲兵身上沾染的一樣。
是故意想讓我知道吧。
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這個氣息不是漏洞,那是什麼?
既然這樣,那她大概是……
我的同類。
那神官向前走了兩步,俯身到法官耳邊,這六旬老人竟然露出被戳中心事的男高中生一樣的表情,羞澀地點點頭。
然後滿臉嫌棄地瞪向我,變臉比川劇還快。
“帶下去。”
6的嘞。
突然我很想翻個白眼。
………
滴答……
滴答。
下水管的儘頭,是潮濕的地麵與空氣裡惡心的腥味。
“謀殺貴族,擊殺憲兵,你真厲害。”
冰冷的酒水從頭頂淋下,連同那酒瓶一起砸在頭上,他們譏笑著,枷鎖在空中輕輕搖晃。
腿部神經正在抽搐著,雙手被打上圖釘,狠狠扣進牆體。
眼前和我年齡相仿的女生穿著華麗的禮裙,嫌棄地擺擺手,高跟鞋磕在肮臟的地牢裡。
她揚唇笑著,還特地來看我,我真是太感動了
我依昔還記得幾個月前…燒過她的屁股。
哈蕾·泰迪。
不好意思,忘記了。
是泰勒。
又是憲兵又是貴族,她當然有資格來羞辱我。
哈蕾沒多久就覺得無趣,踩著高跟鞋大搖大擺地走了,緊接著走進來另一個人,剛好與她擦肩而過。
白袍在肮臟的地麵上拖過,尾部在我低垂的目光前被染成暗紅。
“這些日子,你懺悔了嗎?”
我像是聽到一個世紀大笑話。
當然,我也沒忍住笑出來。
雪亮的刀刃毫不猶豫刺入腹部,我悶哼一聲,險些痛的喊出聲,抬頭盯著那蒼白的麵具。
麵具之下,她應該笑得很開心。
我想起一個對我來說很久的梗。
麵具之下~是更美的麵具~~
來到這裡根本是卸下偽裝,跟在法庭上莊嚴肅穆而且神聖不可侵犯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吧……
她甚至興奮到手抖,連同劍身都止不住地在傷口處顫抖。
彆抖了,我操。
“哈哈,你說,如果我砍了你的頭,然後燒儘你的身子,你還會活著嗎?”
我同樣乾笑兩聲回應她。
“哈哈,誰知道呢?”
她抬手,將騎士劍抽出來,又對準左胸。
準確來說,是被皮膚和血肉包裹的那東西,它正在緩慢跳動著。
我已經能感受到潛伏在心房裡的東西是什麼形狀了,最好這輩子都彆讓我看見它長什麼樣。
“你不怕死啊,真是令人羨慕,那麼我們先做一個實驗吧,愛斯。”
她的語氣裡儘是躍躍欲試與癲狂。
“神官大人,萬一她……”
“你在質疑我的技術嗎?不然你以為抓她一點價值都沒有?”
神官不禁趾高氣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