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殺著怪物的怪物 被崇拜的 被信仰的……(2 / 2)

一股熱氣噴灑在耳邊,翅膀的撲騰聲逐漸清晰,軟妹吐著舌頭落在我腳邊。

它瞪著琳娜,似乎完全不認識這個舊主。

琳娜最先笑出來,她迫不及待地想上來親自動手,興奮全部寫在臉上了:“這種畜生,你不會拿來當寶了吧?”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根本不會隱藏情緒。

“可你連隻畜生都留不住。”

軟妹低吼了一聲,似乎有點不爽。

寒風撞進懷裡,刀片卷上沸騰不息的灼焰與糾纏不清的雷光。

我聽見自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扣下上板機,粗糙的上滑塊與下滑塊隨著手指的動作不斷調整固定器的方向。

再高一點,是不是就能看到整個牆內的布局了?

刹那間的間隙裡,寒意逼近。

薄冰被灼焰融化成了水滴,指尖迸發出藍黑色的絲線淩亂地糾纏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和他們到底周旋了多久,瓦斯也快耗儘了。

身體沒入漩渦,視線陷入短暫的黑暗,從包圍圈的另一端再次迎接光亮。

右腳蹬住牆壁,白色的身影緊追不舍,毒氣希卷著縷縷的寒氣撲麵而來。

我不得不掩住口鼻。

再往外走會擴大他們的攻擊範圍,我咬咬牙,調轉方向,畢竟現在唯一沒有被毒氣波及的地方就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衝進王城二樓的宴會會所。

固定器撞碎斑斕的窗戶,膝蓋在玻璃碎渣上碾了一圈,留下一道血痕。

貴族們爭先恐後地想要跑出去,調查士兵將他們攔在身後,圍成一個保護圈,迅速遠離我,紛紛向牆角退去。

淬毒的爪子滴落著綠色的不明液體,琳娜發瘋似的殺了進來。

我轉身就要用刀片砍斷她的手,沒想到後腦勺竟傳來眩暈的刺痛,整個頭被掰開了一樣。

紫色的液體卷著暗紅的血液從發間滑落,淋濕上半身的襯衣。

葡萄酒流到眼裡,酸澀難耐。

我回頭看去,哈蕾滿臉恐怖地捏著砸碎的酒瓶,瞳孔縮成了一點。

“怎…怎麼是你……”

“你他媽有病啊!”

眼睛有些發脹,我謾罵出聲。

我用力甩開被腐蝕的刀片,翻身將她踹開,我聽見她尖叫一聲,撲倒鋪著白布的長桌。

我和她之間,地麵頓時被砸下來的寒冰撕裂。

我胡亂抹了一把臉,強行忍著眩暈找到走廊,瓦斯劃出一道白線,固定器拽著我衝了出去。

頭頂傳來一陣寒意,我來不及抬頭,便看見一個黑影飛一般閃了過去,鮮血瀑布般在我麵前傾瀉下來,沾染在粉刷潔白的牆麵上。

濃密的黑發飄揚,隻見她淩厲的側顏,目光寒冷…幾乎要刺穿敵人的頭顱。

三笠手中緊握著雙刀,將一個審判者硬生生釘在了牆內。

“謝了!三笠!”

我可算理解讓了,眼光真的不錯。

軟妹與琳娜的使魔周旋著,或許是跟了我,它順帶擁有我的能力,打起來格外順手。

撞開毒氣的那一刻,我看到天空變幻雜亂無章。

距離這裡三四百米的半空,正是他們來到這裡的時空裂縫。

隻要能把那個毀掉……他們便是甕中之鱉。

想要弄出一條裂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必定會時刻注意。

調查士兵在樓房間穿梭,儘可能妨礙審判者,反正這些人也不敢對這個世界的人動手,不得不說他們的職業素養還蠻高。

可那裡時空太亂,時空穿梭反而會將弄巧成拙的幾率擴大,搞不好會掉到彆的時空去。

隻能直接衝過去了,他們能從那裡出來,我也能隻身到那裡去。

另一枚鉤爪落在我身側,艾倫的身影剛好刮了過來。

“愛斯!你怎麼滿臉血。”

“這是葡萄酒,差點被泰迪那個臭女人害死。”

他來得正好!

“來不及和你解釋了,把我往那裡扔,可以嗎!”

我指向混沌的天空,那混亂裡深不可測的白光,就像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見韓吉點頭同意,艾倫也不再說什麼。

“呼…我知道了。”

他貌似還想說“你真的沒事嗎?”之類的話,卻欲言又止。

就當坐了一次過山車。

我摸了摸瓦斯罐子,已經剩得不多了。

身邊響起立體機動裝置噴射的聲響,他蕩向高空,將手抬至嘴邊。

天地間連接起一道驚雷,露出棕發巨人的身影。

他側身向我伸出手,閃爍的光芒掩住他半張臉,眼底燃燒著一抹金黃色的火焰。

我踩在他的掌心中央,五指將我攏了攏,隨後發狠似的把我朝未知的混沌扔去。

還好身體素質好,不然半路就要口吐白沫了。

我將雙臂擋在身前,聽見追上來的審判者在身後咒罵。

“這個混蛋!什麼時候意識到的!”

“奸詐的混蛋!”

果然。

謝謝誇獎。

我不自覺地揚起唇角,仿佛一切疼痛都被拋諸腦後,也更加確定那個推測。

時空不是他們能掌控的,不管撕開裂縫廢了多大勁,隻要我動動手也能恢複原樣。

但這一次有點難。

我想過用時空穿梭,也不用麻煩艾倫,但那裡的時空太亂,這樣可能會雪上加霜。

“攔住他們!”

一聲下令,艾倫拽下一個審判者,卻沒把他弄死,隻是摔斷了他的雙腿。

要是不小心打死了,會直接從裂縫裡複活,那我會更麻煩。

我踩在屏障上,朝裂縫伸手,指尖流淌的藍黑色像是縫補衣物的針線,裂縫正在一點點變小。

四麵八方刺來的冰刺,還有鋪天蓋地的毒氣。

“愛斯!格雷特!”

白光刺痛我的眼睛,她妄想將我推進循環的空間。

想退回身子的那一刻,卻仿佛沒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