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

他沙啞著嗓子阻止我。

“槍都拿不穩的你，要怎麼威脅我。”

說出這句有點裝逼的話後，我其實有點後悔。

飛鳥了雖然身材瘦削，但他比我高，這容易讓氣勢矮一截。

不動明就更高一點，站在後麵的他輕鬆為前方的好友起到助長氣勢的作用。

“如果有膽量的話，你可以開槍。”

可我抬頭挺胸，甚至往飛鳥了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他沉下目光，緩緩低下槍口。

刺耳的槍響劃過天空，鎖骨的位置噴出一條血線，他像是急於確認什麼，緊緊盯著我的傷口。

“了！”

“你是惡魔，還是被惡魔附身的人類。”

我捂了捂流血的鎖骨位置，從血管裡冒出的蒸汽從指縫中溢出。

“你問的太多了，你急著想當英雄的話，應該先對你的朋友開槍。”

角落裡開著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這樣的時代可以稱之為末世，但總有人在悄悄謀生。

我拉開門，頭頂的鈴鐺輕輕一晃，發出悅耳的鈴聲。

“有什麼事情坐下說吧，但是得你們買單。”

畢竟——我現在真的身無分文。

二人愣在原地，似乎沒想到我在挨了一槍之後的反應會這麼平靜。

飛鳥了思考了一會兒，和不動明交換了一個眼神，倒是率先走了過來。

“那個，三位想要點些什麼？”

我指了指飛鳥：“我要最貴的，他買單。”

他撇了撇嘴，沒說什麼，在菜單上隨便指了一條。

“不爽嗎？這是你剛剛朝我開槍的賠償。”

“……我知道。”

不動明和他點了一樣的，我拉開椅子坐下，掃了眼對麵的兩人。

“想問什麼就問吧，但前提是你們所掌握的信息能夠滿足我的需求。”

飛鳥了倒是很有自信，他垂下眼簾，點頭答應。

“你……到底是什麼？”

這個話題有點敏感。

“有一點特殊能力的人類，到我問了。”

咖啡上的很快，是一個小女孩端上來的，看到她的綠眼睛時，我難免呼吸一滯。

咖啡廳隻有店長和這個孩子，而且她長得和店長小姐一點也不像。

我沒心思管這麼多，繼續了我的疑問。

“那天的安息日派對，對那些東西的出現有什麼吸引嗎？”

“……惡魔最討厭的是人類的理性，紙醉金迷，沉迷於享受和鮮血能夠快速吸引惡魔。”

“蛤……所以你拿酒瓶到處砸，目的是為了引出惡魔，那裡可是有一大堆人類。”

不動明微微一怔，僵硬的把視線轉向一旁的好友臉上。

“明，這是為了曝光惡魔這種生物對更多人類的威脅，那些人本就是人渣。”

他將目光轉向我，輕笑出聲，可笑意不達眼底，取而代之的時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涼薄。

“你在同情那些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人渣嗎？那些沉浸在紙醉金迷的毒瘤？”

這個人的身上，滿滿都是我最熟悉不過的氣息。

我更加確信，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的飛鳥了，比渾身戾氣的不動明更有威脅。

——不該喚醒的漏洞，不該被創造的罪魁禍首。

那些人說不定就躲在某個角落，期待我怎麼解決這個爛攤子。

他的話，我無法反駁。

“惡魔，是一種很單純的生物，暴力衝動，捕食掠奪就是全部，有些人類和惡魔一樣，無可救藥。”

話音剛落，櫥窗沾著鮮血碎成好幾塊，店長小姐快速捂住女孩的嘴，二人一起躲進了櫃台底下。

“找到你了。”

怪物的嘴裡還叼著人類的半截身子，發出含糊不清的笑聲，分的很遠的兩隻眼睛緩緩聚集到一起，視線碰到我時如同看到獵物般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