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一個印章,上麵要刻著我的名字,然後印在溫逢九的手上,每天印一個。
這樣,不管他到了哪裡,見了什麼人,身上都有我的印記。
他跑到天涯海角,以印為證,也是我的人。
我得做一個小一些的印章,因為我怕我做不好,做毀了,那就浪費了。做個小一些的,沒那麼浪費,萬一沒有做好,我再多做幾個就是了。
瞧,在這種事情上麵,我又不懶了。這個念頭一湧出來,我就買好了做印章要用的所有材料。
一開始的時候,我想把“李憶”兩個字都刻在印章上麵,但後來我覺得這有些不好意思,讓溫逢九的身上天天印著李憶兩個字,這多讓人臉紅啊。
所以我決定縮減一個字,隻刻“憶”字就好。
準備刻字的時候,我又犯了難,我既想刻一個瀟灑些的,又想刻一個端正些的,因為前者比較符合我的氣質,而後者比較符合溫逢九的氣質。我想把自己印在溫逢九的身上,按理說應該要用適合我氣質的字體,但我又想著那要印在溫逢九的身上,他才是主人家,應該要遵循主人家的氣質。
我覺得兩種想法都很有道理,因此很是猶豫。
我思來想去,最後想出了一個絕佳的解決辦法,我做兩個印章就好了,一個刻瀟灑的憶字,一個刻端正的憶字。
非常好!
這不是我第一次做印章了,小的時候,我們也玩過印章,但那個時候是過家家的心態,做得不好,做出來的印章也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再也找不到了。
但畢竟是有經驗的,做起來的時候頗為得心應手,很快,我便將兩個印章都做好了。
我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麵做的,期間溫逢九來找了我一次,我跑去門口跟他講話,不讓他進來。
溫逢九問:“你躲在裡麵作甚?鬼鬼祟祟地。”
我道:“這是秘密,我先不告訴你。”
溫逢九道:“好吧,那你這秘密,要做多久?”
我道:“不用多久,很快就做好了,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我晚點來找你。”
溫逢九捏了捏我的手,道:“好。”
若不是我不想讓溫逢九見到印章的材料,我真想讓他進來,親他一口,再放他離開。
我依依不舍地看著他離開,轉身回到房內,繼續做我的印章。做完印章之後,我將它們藏在懷中,迫不及待去找溫逢九了。
溫逢九沒在房中,我聽見笛聲,循著笛聲的方向,在後山找到了他,他放下笛子,問:“秘密做完了?”
我道:“是啊。”
溫逢九問:“是什麼?”
我將兩個印章拿出來,道:“我要在你身上印個章。”
溫逢九看了眼:“怎麼做了兩個?”
我道:“這兩個字刻得不一樣,你沒看出來嗎?”
溫逢九道:“看出來了,兩個都要印在我身上嗎?”
我想了想,道:“你可以先選一個,你喜歡哪一個?”
溫逢九道:“兩個都喜歡。”
我道:“你選一個更喜歡的。”
溫逢九拿起瀟灑的那個,道:“那就這個吧。”
我問:“為何更喜歡這個?”
溫逢九道:“因為像你啊。”
我翹起嘴角,從他的手上拿回印章,道:“你伸出手來,我要印在你手上了。”
溫逢九伸出手來,他的手修長有力,也很乾淨。看到這樣乾淨的手,我又有些猶豫了,我問:“我要印了?”
溫逢九道:“印吧。”
我往下按了下,拿開印章,一個紅色的“憶”字浮現在溫逢九的手背上,溫逢九笑道;“挺好看的。”
我覺得我的印章刻得挺一般的,我道:“是你的手好看。”
溫逢九道:“你的印章也好看。”
我道:“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溫逢九又笑:“你說是就是吧。”
我看著那顯眼的憶字,笑道:“你這樣走出去,整個師門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溫逢九道:“那就讓他們知道。”
我環顧一周,沒看見有人,便湊到溫逢九的麵前,在他的唇上飛快親了一口。
我退回來,道:“你也親親我。”我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非常懂得禮尚往來。
溫逢九問:“親哪裡?”
我道:“哪裡都行。”
溫逢九便俯身湊近我的唇,但是他親得比我久,還伸了舌頭。
分開後,我喘著氣,道:“你好大膽。”
溫逢九:“嗯?”
我道:“這裡是後山,隨時都可能有人會來的。”
然後我們就會被看見,我們的事情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