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木子笑道:“好戲要在郢楚上演。”
“沒想到線索竟然隨著時間和家人的思念而浮現。”白耐冬喃喃自語,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沉吟片刻道:“你調查過木牌的產地嗎?如果能找到製作的工坊便可以順藤摸瓜,縮小範圍。”
賀木子搖頭:“很遺憾,木牌應該是七年前‘已死之人’負責運輸的,在社會意義上徹底消失的人做事可以不留痕跡,最適合隱藏來源。於是我換了一個思路,從木牌本身入手,但也是迷霧重重。金陵有名的木匠表示這種桃木和懷璧、郢楚的桃木木質都不一樣,有自己獨特的香味和色澤,看質地和年輪應該是生長在雨水充沛的南方,具體地方不明。”
白耐冬奇道:“既然木牌是一個死題,為什麼費勁去搶?”
賀木子道:“一是為了留下樣本去郢楚對比木質確定它的原產地;二是為了留下證據;三是為了日後不時之需。”
“學到了。”白耐冬將手從脖頸後拿開,突然翻掌打向他的後背,卻被穩穩接住。
她挑起眉毛:“你藏的可真深呐,昨晚我還真以為你是個普通人。”
賀木子笑道:“三腳貓功夫罷了,街上眼線眾多,低調行事為好。”
見賀木子對自己無所隱瞞,白耐冬終於放下戒心:“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誒?”
“怎麼?入夥門檻很高嗎?”
“呃,倒不是。有你這樣的幫手加入當然再好不過,隻是你不懷疑我們了嗎?不多問問......比如我們是什麼樣的組織,我的來曆,接下來的計劃之類的?”
白耐冬重新坐在賀木子對麵,將果脯蜜餞推到他麵前,客客氣氣道:“剛剛唐突了,請講。”
這是我買的蜜餞......賀木子心中默默吐槽。
隨即正色道:“十二歲時我的父母被審命司害死,行走江湖這些年,什麼活都做過,目前是一名小有資產的雜貨商。和你一樣,正在尋找扳倒審命司的方法。接下來我打算去郢楚一趟,看看會不會有新發現。早年間我行商到長繁,有些人脈,可以托人辦理長繁的假身份和向郢楚貿易的關文,出入郢楚會比較方便。”
白耐冬將木牌遞過去:“我可以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但是你要答應讓我和你同去。”
賀木子拿過木牌:“成交,合作愉快。”
回到院子賀木子寫好紙條綁在鴿子身上,放飛。
他本來都已經想好若白耐冬不合作自己該用什麼辦法奪取木牌,但沒想到事情不僅比想象的順利,自己還多了一個幫手。
晚飯用齋的時候,遺塵子問賀木子道:“聽說你去看她了?勸她的話說了沒有?”
賀木子一口飯噎在喉嚨。
完了,不僅沒勸,還火上澆油,狼狽為奸。
“咳咳,師父,您放心,我會看好她的,保證不讓這小孩闖禍。”
這樣說也沒錯。
遺塵子立刻板起臉:“你小子要和她一起胡鬨?”
賀木子連忙擺手:“不不不,順路而已”
遺塵子恨鐵不成鋼地數落道:“那天還標榜自己是過來人呢,我看你們根本就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