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對五十嵐森多有厭惡,跡部景吾最終還是遵循家中長輩的安排和五十嵐結婚。
"她太冷了。"跡部景吾皺眉,"我不喜歡。"
婚禮除了邀請朋友們的婚禮意外,還特意在五十嵐家族所居住的山林中舉辦,那個婚禮,成為跡部景吾永久的噩夢。
跡部景吾了解五十嵐家族,五十嵐家族是做通靈起的家,據說五十嵐家族的人可以和鬼神交流,目前的五十嵐家族有部分產業是經營房地產開發和現代金融,但是大多數產業都是山林和寺院,五十嵐家族的族人都居住在一個叫做曠的山林裡。
曠是五十嵐家族對於這片山林的稱呼,跡部景吾換上深色的紋付羽織袴,身邊的女孩一身素裹,頭上戴著紗帽,全身雪白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一頭黑發束起,黑色的眼睛直視著前麵,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在烏鴉淒厲的叫聲裡,跡部景吾和五十嵐森踏入了五十嵐家的祠堂。
祠堂的牆壁上,是浮世繪風格的壁畫,畫著各種各樣的青麵獠牙的惡鬼,他們有的怒目而視,有的撕扯著自己的內臟,有的露出詭異的笑容。
祠堂前,坐著一眾穿黑色衣服的男性,他們臉上都和五十嵐森一樣,沒有什麼表情,
他們的前麵躺著,一具死屍。
跡部景吾快瘋了。
那是一個老年人的屍體,他的肚子已經被刨開了,他的內臟被整整齊齊的放在純金打造的托盤上。
五十嵐森似乎已經完全熟悉了這種禮節,自顧自的行禮,跡部也連忙跟著行禮。
一個穿著一身白紗的女子從祠堂後麵走來,她的臉全是白色,眉毛全部刮掉,用紅色點上,鮮紅的嘴唇,開始圍繞著兩個人跳無聲的舞蹈。無數鬼怪的注視下,那些麵容猙獰的鬼、妖,它們仿佛在一瞬間活了過來,它們互相撕扯著,啃噬著,發出歇斯底裡的狂叫。
跡部猛的站起來,他真的已經受不了了,他迅速往外麵走去,卻猛然發現祠堂的大門已經關閉了,再次回頭,他看見臉色蒼白的女孩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屍體麵前,拿起了內臟,一個個把它們放回到屍體的肚子裡。
"我要出去。"他忍不住喊"放本大爺出去。"
沒有回應。
五十嵐森放好了內臟,劃破了手指,鮮紅的血落在屍體的臉上,跡部景吾隻感覺到,那具屍體好像動了一下,五十嵐附身上去,用血在屍體的身上畫出詭異的圖案。
接著,她俯身上去,蒼白的嘴唇落在屍體的唇上。
一瞬間,屍體驟然消失了,無數烏鴉從原地翩飛而起,圍繞成一個極其詭異的形狀,發出淒厲的喊叫聲。
女孩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她慢慢的褪去了自己潔白的衣服,露出纖細的肩頸。
"你乾什麼?"跡部景吾迅速上前,用寬大的袖子擋住她。
"死亡中見新生,屍體窺見未來。"悠悠的仿佛是來自很遠的聲音,坐在正中間的五十嵐家的家主,"跡部家的男孩會改寫這一切。"
"請儘快履行儀式。"左手邊的男性喊道。
"你們什麼意思?你們想乾什麼?"跡部景吾喊道,袖子遮擋的女孩已經□□著跪在地上。
"快開始吧。"另一位男性喊道。
"你們想讓我在你們麵前?這不可能。"跡部景吾喊道。
"這是五十嵐家的傳統。"五十嵐家主麵無表情。"他自己不願意,我們就幫他動手。"
那個跳舞的女人不知何時又開始起舞,詭異的步伐,纏綿而起悱惻的,似乎是誘惑,又似乎是期待。
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目瞪口呆。
"所以說,我出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跡部景吾麵無表情,好像在陳述和自己完全不想乾的事情。
"咳咳。"真田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那你講講飛鳥白歌吧,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在外人看來,跡部家的獨子,跡部財團的未來繼承人,是多麼光鮮亮麗的名號,但是背後,卻是艱難和坎坷。他為了繼承家族放棄了自己最喜歡的網球,娶了自己完全不喜歡的女孩,甚至被迫和她一起生活。在公司裡,父親為了曆練他讓他先從專務做起,上司就是父親的弟弟自己的叔叔,擁有大量的股權,因此從始至終深受打壓,在巨大的壓力下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遇見的飛鳥白歌。
飛鳥白歌是個公認的美女,一頭深棕色的長發,純黑色的眼睛,緊繃的職業套裝下曲線婀娜。飛鳥白歌是個來實習的小職員,剛剛來實習的員工,做的大多是端茶倒水的活,跡部就經常看見她在咖啡間泡咖啡,隔著咖啡間的透明玻璃,女孩微微彎腰,深棕色的發絲落在她白淨的脖子上,白色雪紡襯衣的領口春光乍泄,他一瞬間動了心思。
飛鳥白歌的性子非常溫柔,幾乎不會拒絕,於是他們就有了很多次,在公司的衛生間裡、辦公室裡、更衣室裡麵。他幾乎是不顧場合的,每次他感受到父親和叔父的壓力,就忍不住去找她釋放,她哭著求他,他卻絲毫不顧及,仿佛已經將她當成了發泄的工具。
"對於我來說,女人就是一個物品,它願不願意、喜不喜歡,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要支付報酬就可以了。"跡部景吾冷笑道。
真田就感覺拳頭硬了。
"然後,我就給她在巴比倫塔租了房子,你可以去查,房租是從我卡上扣的。"跡部景吾說道,"後來我也在巴比倫塔買了一處房子,就是20樓,這些都是有記錄的,你可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