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超載。。。"鳳還想說什麼，被月城蒼瀾一把捂住了嘴。

"要不要走樓梯下去？"宍戶低聲問身邊的白歌。

"嗯。"飛鳥白歌低聲回答。

巴比倫塔的物業管理是越來越差，樓梯裡根本沒有任何光亮，宍戶拿著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照著腳下，漆黑一片裡閃爍著白光，他伸手把手遞給飛鳥白歌。

女孩的手略微有些粗糙，帶著涼意，她長著繭子的手觸摸到他的手心，有些癢。

"物業越來越差了。"他低聲吐槽。

"嗯。"飛鳥白歌回應。

"你這回還走嗎？"他低聲問道。他沒有聽到回應，他淒然一笑，說，"沒事的，太黑了。"

"他被判了兩年。"飛鳥白歌說。

宍戶驟然站住了，他轉過頭去看著飛鳥白歌，深色的眼睛裡突然起了微薄的怒意，她和他相遇又分離，他甚至懇求她留下，可是她毅然離開，壓抑多年的情緒幾乎是在一瞬間爆發而出，他的聲音沙啞而且壓抑，他猛的抓住了飛鳥白歌的肩膀，吼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你覺得我會一直在這裡？"

飛鳥白歌卻沒有後退，她黑色的眸子安靜的看著他，她抬起手來，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她輕聲說："對不起。"

輕輕的一句話驟然擊潰了他的防線，他後退了一步，後背抵住了樓梯的欄杆。

她後背抵著牆壁，兩個人之間是呼嘯的夜風。

"我以為，我以為那樣能夠保護你，但是沒想到讓你困擾。"她的聲音輕輕的，被風攏到他的耳邊。

“我不需要你保護。”他低聲說，“我隻是想你能在我身邊。”

“宍戶君是很好的人，你不該過那樣的人生。”她低聲說著，溫柔的語氣下，似乎帶了絲絲的嗚咽。

“你也是，你也是！”他低聲說著，他驟然上前，猛的吻她，歇斯底裡一般的吻，他像是野獸一樣，她緊緊的抱住他，就像要融入他的身體，那樣熾烈的情感，壓抑了多年，在一瞬間爆發而出。

"宍戶君。"她低聲喊他。

"喊我的名字。"他說。

耳邊一片清明，那場無儘的大雨，似乎停了。

已經到了淩晨，宍戶卻異常的清醒，他抱著女孩，像是很多年前的那樣，他伸手溫柔的輕輕把她的頭發拂到耳後。

他看見了她肩膀上的一道長長的疤痕，那似乎是什麼東西抽打過留下的痕跡，他輕輕的去觸碰，他已經想到了是誰留下的這樣的傷疤，他應該在她的身上留下過許多那樣的傷，想到這裡，那種殺人的衝動驟然而起。

她纖長的睫毛微微悸動，黑色的眼睛帶著笑意，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彆過臉去，耳朵微微發紅，白歌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輕聲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出國。"

"嗯？"他微微愣了一下，醫院有一個訪問學者的名額，但是他沒有爭取，他那時總是心懷希望，希望能夠留在和她一起的國度。

"我有東西給你。"女孩支起了身子，從包裡裡取出了一張宣傳冊。

那時M國一個非常知名的大學，其整形相關的專業非常有名。

他曾經在神奈川的公寓裡保存過這個學校的宣傳冊，他曾經計劃去深造，但是因為醫院的事情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準備文書的材料。

他隻是簡單的翻看了一下，就側頭去看女孩，女孩隨便套著他的襯衣，長發垂在潔白的肩膀上，美的幾乎讓人窒息。

"我問了鳳，然後自作主張的，幫你報名了。"女孩露出略顯俏皮的笑容。"還找了中介。"

他微微愣了一下。

"我現在是作家了呢。"白歌略顯驕傲的勾起嘴唇。

"才不要去呢。"他錯愕之後，皺眉不理她，手卻握緊了那張宣傳冊。

"我中介費都付了呢，好大一筆錢，我兩年的稿費。"她輕輕的拉了拉他的手指。"這幾天就開始弄文書了，你配合他們一下。"

他忽然感覺心裡癢癢的，他轉過頭去，看著她。

"我也去。"她輕輕的笑了，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很快就能辦好，我們趁著江上醇一在監獄的時候出國，他就再也找不到我們了。"

"彆說他。"他皺眉。

"嗯。"她笑著看著他。

"你真的會和我一起去？"他驟然又問。

"對啊。"她輕輕的抱著他，聲音撒嬌一樣，"我供你讀嘛。"

"才不要你供。"他卻抱緊了她，"我有錢的。"

"知道，宍戶醫生。"她聲音溫柔。"但是我真的很困啦。"

"嗯。"他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