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旁邊的謝尋也隨之停了一下,目光朝她偏過來,還帶著關切。
宋臨晚心裡直呼,高手,真是高手,她裝病這麼多年,都甘拜下風,謝尋這戲做的是真的好。
眾人看到宋臨晚毫發無傷的走出來,一時驚呼聲四起,“還真活著!”
“竟然還活著!”
“怎麼還活著!”
一時之間,眾人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而少數人關注到另外一個重點,“這宋家小姐,長得還挺好看。”
“這兩人,還真是郎才女貌。”
馬車內倒是還挺寬敞,但是坐了一個謝尋,宋臨晚就覺得這馬車有點擁擠。
宋臨晚在這邊坐立難安,那邊謝尋斜靠著馬車,倒是格外的悠閒。
就是宋臨晚第五次掀開窗簾時,謝尋突然斜了她一眼,“你緊張什麼?”
宋臨晚放下窗簾,認真澄清,“我沒有緊張。”
“你從上馬車就不停的往窗外看,不是緊張,那是什麼?”謝尋慢慢的分析到。
宋臨晚這時就隻能認下緊張,“王爺分析的有道理,是有點緊張。”
“怎麼,你這是怕本王給你丟人?”
宋臨晚瞪大了眼睛,王爺,誰丟人你都不會丟人的,宋臨晚乾笑了一聲,“王爺說笑了,隻是第一次帶夫君回相府,緊張是人之常情。”
謝尋手指輕扣,認同了宋臨晚的說法,“你放心,本王會好好表現的。”
宋臨晚一頭問號。
馬車停在了相府門口,宋瀾攜慕長川和七七在門口等候。
謝尋還真是做戲做全套,下馬車時,還伸手扶了宋臨晚一把,宋臨晚被驚的同手同腳,差點一衝動把謝尋的手打下去。
他們成親三天,就隻見了四次,加起來待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半個時辰,彆說膳食了,連點心都沒有一起用過,合巹酒除外。
攝政王果真有攝政王的能耐。
宋臨晚勉強說道,“多謝王爺。”
謝尋扶著宋臨晚的胳膊不撒手,“王妃怎麼這麼客氣,在王府時,你可不這樣。”
宋臨晚,我錯過了什麼?
相府門口的三人,一臉震驚。
圍觀的眾人,已經石化。這還是那個連殺兩任妻子的攝政王嗎?
宋臨晚見謝尋不鬆手,隻能主動伸手扶著謝尋的胳膊,謝尋這才滿意鬆開了手,宋臨晚悟性不錯。
宋臨晚從來沒有在看得見的時候離謝尋這麼近,謝尋身上的冷鬆香讓她靜不下心來,一直有點縮手縮腳。
宋臨晚同謝尋走到宋瀾麵前,宋臨晚乖巧的叫了聲爺爺,謝尋在她後麵叫了聲宋相。
宋臨晚心裡感歎,看來謝尋沒有失心瘋。
隨後眾人一起進了相府,帶回來的回門禮被侍衛搬進相府。
宋臨晚看過最後的禮單,禮單上的物件謝尋都批了,那倒是顯得非常的情誼深厚。
宋臨晚和謝尋到相府的時間掐的很好,正好是午膳時間,謝尋又說自己餓了,宋瀾隻好下令開膳,相府之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和宋臨晚說話。
飯桌上,菜肴一盤接著一盤,色澤明豔,錯落有致,而飯桌上的人一個比一個沉默。
宋瀾和慕長川當著謝尋的麵,不敢問宋臨晚什麼。
宋臨晚更不敢,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句話會觸怒謝尋。
一頓飯下來,七七的一番心意反而被糟蹋了,其實也不算,至少謝尋看起來吃的還挺開心。
宋瀾看著忙前忙後的七七說到,“王爺,臨晚從小就由七七照顧,不知可否讓七七去王府繼續照顧臨晚。”
七七聽到宋瀾提到自己,一臉期待的盯著宋臨晚。
謝尋淨了手,笑意盎然的瞧著宋臨晚,“王妃,問你呢?府裡的事情不是一向你在管嗎?”
宋臨晚欲哭無淚,謝尋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爺爺,王府裡有人照顧我,我和王爺事務繁忙,就讓七七留在相府裡代替我儘孝道。”
宋瀾和慕長川對視一眼,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宋臨晚親自拒絕,而且這番話,實在是不像平時宋臨晚能說出來的話。
七七站在旁邊有些手抖,這一定不會是小姐的本意,她跪撲在宋臨晚的身上,握住宋臨晚的手,“小姐,你不要七七了嗎?”
謝尋的笑意冷了下來,他傾身在宋臨晚耳邊壓著聲音說到,“王妃,你家這丫鬟不太懂規矩。”
謝尋把王妃二字咬的極重,呼吸吐在宋臨晚的耳邊,帶著一陣麻意,以及陣陣殺意。
宋臨晚不敢耽擱,急忙扶起七七,把七七往宋瀾的方向推,對著宋瀾說到,“爺爺,王府的人照顧我照顧的很好,以後不要再提及此事。”
宋臨晚隨後又看向七七,七七被宋臨晚的拒絕打蒙了,眼裡含著淚花,正在一動不動的盯著宋臨晚。
宋臨晚移開目光,狠下心來,不留一點餘地,“七七,我是攝政王府的王妃,以後記得叫我王妃,不要喊錯了,免得大家以為相府沒有家教。”
這是這麼多年來,宋臨晚第一次對七七如此的疾言厲色。
七七隻是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她家小姐怎麼可能會不要她了!才三天,怎麼會這樣!
謝尋接過宋臨晚的話,“王妃,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丫鬟隻是口誤,不要這麼嚴厲。”
宋臨晚氣的想笑,“王爺說的是。”
謝尋隨後又說到,“王妃,你不是特意帶了南溪的何首烏給宋相嗎?”
宋臨晚知道謝尋的意思,畢竟是她自己惹的麻煩,還是得自己解決,“王爺,那我先帶爺爺去取何首烏,你稍微等我一下。”
“早點回來。”謝尋按住宋臨晚的手臂,輕輕捏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