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鯽魚(2 / 2)

謝尋沒有接話,好似默認了嚴觀的說法。

嚴觀試探到,“王爺可要去查看災民的情況。”

“賑災不是有新科狀元慕長川和嚴大人你在,本王就不湊熱鬨了。”謝尋說完,又看了宋臨晚一下。

宋臨晚接話,“嚴大人,一句舟車勞頓,我有點乏了,想休息一下。”

嚴觀急忙告退。

嚴觀一走,宋臨晚就抽出自己的手,瞪著謝尋,“王爺,你這信口開河的本領可比我強多了,我好歹說的都是些事實。”

謝尋好整以暇的說到,“王妃不必自謙,王妃悟性如此之高,本王很是欣慰。而且本王很期待同王妃同床共枕。”

謝尋把同床共枕四字說的極為曖昧。

宋臨晚氣的想吐泡泡,為了避免自己口不擇言,宋臨晚選擇執行自己的舟車勞頓,進客房休息了。

宋臨晚一進客房就直奔床上,對著謝尋說道,“我的。”

謝尋站在一旁輕笑,“王妃的也就是本王的。”

宋臨晚氣的直瞪他,又無可奈何。

謝尋報複了一下,就不再陪宋臨晚胡攪蠻纏,他出了臥室,向問喻林到,“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王爺放心,喻木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安排好了。”

謝尋手指抵著桌麵,“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釜底抽薪了。你在王妃身邊多安排幾個人,以防出事。”

喻林猶豫了一下,“王爺,我一直看不懂你留著王妃的用意。”

若是真的擔心,又何必帶著王妃前來南溪;若絲毫不關心,又何必派人保護。

謝尋並不回答,“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晴綠替宋臨晚鋪好了被子,床上墊了軟褥,宋臨晚沒骨頭似的倒在了床上,覺得渾身舒服。

這幾天客棧的床睡得她渾身都快散架了,第一次出門,沒有經驗,早知道就帶上軟被了。

宋臨晚小憩了一會兒,晴綠就把她叫醒,該準備去滿江樓用午膳了。

宋臨晚睡得懶洋洋,開始埋怨謝尋,吃什麼鯽魚,睡覺不好嗎?

宋臨晚掙紮了半天,還是沒有逃過對謝尋的恐懼,從床上爬了起來。

該爭取得爭取,不該失誤的地方不失誤,這是宋臨晚做人的準則。

晴綠替宋臨晚挑了一身黃綠色的衣服,“王妃,王爺同喻林出門了。”

宋臨晚點了點頭。

晴綠繼續說道,“我聽說南溪的人都長得弱柳扶風,你可得小心一點。你看今日嚴大人對王爺的態度,估計鶯鶯燕燕不會少。”

宋臨晚半趴在梳妝台上,“我這麼累做什麼,王爺想做什麼我又攔不住,我突然覺得多一個人也挺好的。”

晴綠又提醒到,“可是王妃隻能有一個。”

宋臨晚被迫提起鬥誌,“我得為了我王妃的位置努力,我為了活著,真的太忍辱負重了。”

宋臨晚說完,眼睛眨巴了幾下,差點又睡了過去。

宋臨晚不愛遲到,她出門時,謝尋剛好從府外回來。

謝尋換了一身暗紅色的常服,襯得整個人神采飛揚的。

宋臨晚難得不需要謝尋提醒,主動挽上了謝尋的胳膊。

謝尋頗有些意外,但沒有說什麼,看起來對宋臨晚的識趣比較滿意。

宋臨晚算盤打的清楚,人呢?總是知趣。

她這個王妃還在這裡,兩人拿的是夫妻恩愛的話本,誰往謝尋身邊送人,就是杵謝尋的眉頭。

她隻要稍稍配合一下謝尋,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滿江樓一共五層,嚴觀定了最上麵那一層的一個隔間。

果然,滿江樓的宴席上,就隻有嚴觀和他的夫人,外加上幾個其他官員。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令宋臨晚想不到的人,慕長川。

慕長川到的比較遲,宋臨晚他們都落座了才到。

嚴觀幾人看到慕長川時,頗有些尷尬。

謝尋看了一眼慕長川也沒有說話,反而是宋臨晚衝他叫到,“慕師兄,你也在這裡啊!”

慕長川頷首示意,看到宋臨晚有些驚訝,可是他並沒有多問,反而是看向謝尋,“王爺可有賑災的對策?”

謝尋之前讓宋臨晚打斷了嚴觀的話,宋臨晚猜想謝尋應當是不想接這個話茬的,她轉了話題,“慕師兄,我和王爺剛到中縣,還沒來得及了解情況,慕師兄可是有什麼想法?”

慕長川看了一眼嚴觀,“南溪五縣災情嚴重,流民已經起勢,此事萬萬不可再拖,我之前三番四次向嚴大人提出開倉救災,嚴大人堅持要等王爺來一起決定。”

謝尋抱著胳膊,還是一樣的推脫,“本王之前同嚴大人說過,賑災之事,由嚴大人和慕侍郎全權負責。”

嚴觀聽出了謝尋擺明要當甩手掌櫃,可是礙於慕長川是宋臨的師兄,宋臨晚又深受寵愛,他自然不敢再怠慢慕長川,“慕侍郎提議是不錯,此事並非是下官推脫,而是下官真的無可奈何。”

慕長川顯然不信,“嚴大人,你身為一方父母官,下麵半數郡縣被淹,你同我說無可奈何。”

嚴觀抹汗,“慕侍郎,你下午隨下官去看就知道了。”

宋臨晚適時出來打圓場,謝尋都不耐煩了,你們還吵,等會兒大家一起遭殃,“兩位大人,現在是午膳時間,我們先用膳,賑災之事,你們下午慢慢聊。”

若是彆人敢打斷慕長川的正事,一定被慕長川的吐沫給淹死,可是麵對宋臨晚,慕長川已經習慣了宋臨晚這種隻有自己最重要的態度,硬是給了宋臨晚麵子,沒有再糾纏。

嚴觀見慕長川打住,急忙讓人上菜,免得慕長川再說著不該說的話出來。

上菜的人魚貫而入,早上謝尋點名的清蒸南溪鯽魚赫然放在了宋臨晚跟前。

謝尋還替宋臨晚夾了一大塊,要是魚肚子她也就忍了,可是給她夾了一大塊背脊肉,全部都是細刺。

宋臨晚好不容易吃完了這一塊,謝尋下一塊又來了,合著是故意報複她呢?堂堂攝政王,同她一般計較,真是幼稚!

宋臨晚一頓午膳,一直在跟著那魚刺做鬥爭。

整個宴席下來,宋臨晚算是記住了吃南溪的鯽魚,以後有多遠躲多遠。

夫妻恩愛的戲碼,也不是那麼好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