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陽光毫無保留的灑向大地,天空萬裡無雲,一大早上就豔陽高照,昨夜留在枝葉上的雨珠很快就消失無蹤。
宋臨晚勞累一天,一直未醒,直到禾綠終於忍不住要叫她時,她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宋臨晚迷糊了一下,從五指間看向窗外,斑駁的陽光落在窗邊,看的她一陣頭暈目眩。
昨日謝尋心情不佳,也沒有發落梁茜那四個宮女,還把人交給了宋臨晚處置。
宋臨晚苦思半宿,實在是做不到草菅人命,準備今日處罰了執鞭之人,就把她們放回去。
禾綠把昨日宋臨晚昨晚點的的六珍桂花糕和山藥排骨粥端了上來。
宋臨晚拿起白色小勺舀了一勺山藥排骨粥,糯米香彌繞在鼻間,又想起了昨日聽到的八菇雞筍湯。
宋臨晚半撐著頭,八菇雞筍湯,聽起來真的好想吃。可要吃這八菇雞筍湯,估計得謝尋出馬才能萬無一失。
可是怎麼樣才能讓謝尋幫她呢?
宋臨晚用勺子攪拌了兩下山藥排骨粥,又想起謝尋經常揉胃,瞬間想到了辦法。
宋臨晚就這樣愉快的吃完了早膳。
她剛心滿意足的喝藥最後一口粥,就有丫鬟前來稟報,“王妃,三公主來了!王爺外出辦事了,還請您移步鬆月堂。”
宋臨晚差點把勺子摔在地上。
梁茜這是怎麼想的,昨日謝尋話都說到了那個地步,她今日還敢上門!
宋臨晚捏了捏自己的臉,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厚臉皮。
宋臨晚放下勺子,條理清晰的吩咐道,“你們派人去請王爺回府,我前去鬆月堂見三公主。”
丫鬟離開後,宋臨晚向禾綠吩咐,“換身衣裳。”
宋臨晚貪懶,一早起來穿的隨意,一身素色長裙。
現在既然貴客上門,她自然不能失了體麵。
宋臨晚換了一身鬆花色雲霧纏枝月華裙,發間彆了翠玉發釵,前額清透的珍珠垂下,致於中間,比起昨日的招搖,倒是顯得格外的清麗高雅。
昨日宋臨晚穿的招搖豔麗,梁茜穿的素雅,梁茜直接被落下去一大截,今日梁茜必定會穿著豔麗。
有人願意濃妝重抹,她又何必湊熱鬨,隻有截然不同,才能更勝一籌。
宋臨晚到鬆月堂時,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穿著隆重的梁茜,而是她旁邊那個穿著樸素的男子。
男子一身暗黑色淩紋直綴,明明是文人的衣袍,卻被他穿的不拘一格,鼻子端正,額間寬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宋臨晚遍尋記憶,無一人能與此人對上。
但是在相府多年的經驗告訴她,此人絕不簡單。
來人不開口,宋臨晚隻能把注意力轉移到梁茜身上。
同她預料的一樣,梁茜果然一身大紅色牡丹花紋曳地裙,發間金珠銀飾滿頭,脖子上還帶了一串東珠,眉間點了朱砂,讓人一眼隻能看到她滿身的富貴。
下人已經為兩人上了茶,隻是兩人麵前的茶水分毫不少,擺明了有事前來。
宋臨晚落座,聲音溫溫柔柔的問道,“王爺外出,不知兩位因何事來攝政王府?”
梁茜一反常態的沒有說話,反而是男子問道,“你就是宋瀾的孫女?”
宋臨晚抬眼看著男子,男子似乎不覺此話突兀,也打量了一下宋臨晚。
小姑娘倒是一副好皮囊,隻是一雙眼睛活靈活現的寫滿了戒備。
宋臨晚點了下頭,“晚輩正是宋臨晚,也是攝政王府的王妃,不知先生是哪位?”
那男子沒有答宋臨晚的話,反而咄咄逼人的說到,“子朝不會喜歡你的,你趁早與他和離了。”
若是在一個月前有人同她這樣說,宋臨晚立馬就會向他請教怎麼和離。可現在,她隻會認為這個是受了梁茜所托,故意針對她。
宋臨晚喝了一口茶,壓下自己的不滿,緩緩的說到,“先生這話,本宮就聽不懂了。本宮和王爺琴瑟和鳴,先生這樣說,怕是不太好。”
那人似乎被宋臨晚的話語驚了一下,他驚奇的看著宋臨晚,就像是打量一個新奇的物件,還自言自語的說著,“宋瀾這個孫女怕是失心瘋了。”